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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页(第1页)

苏乔的父亲应道,“你别急,要沉住气。”他的确是一位引路的长者:“跟他们斗智斗勇,绝不能心慈手软。你没有在陆沉跟前长大,很多事,你做不出来,怎么办呢?就该借用别人的手。”陆明远靠回椅背,望向苏乔。苏乔夹带着一份遗嘱,坐到了陆明远的身边。她铺开文件,轻声道:“爸爸,爷爷把所有股份留给了你,但是他要你写一份委托书,将公司全权交由苏展管理。我最近联系了几位董事,他们愿意让出一部分股权……”父亲点了一根烟:“小乔,你急什么?”烟尘如雾,混合着茶香,飘到沙发边上。苏乔半垂着头,发丝遮挡了侧脸:“爸,不是我着急。是苏家另一边的人催得太紧,叶姝的事情一出,她的母亲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们的背后还有顾宁诚。放在几年前,你能想象顾家会和宏升竞争吗?现在他们光明正大地做了。”苏乔说话的技巧,都是她爹一手教育出来的。既然如此,她的父亲就不会轻易受她引导。父亲驳斥道:“你二伯父一家人,顶天了也翻不出浪花……你想做宏升的最大股东,只能按遗嘱的规则来。”他叼着纸烟,伸出食指,摁住遗嘱上的一行字,暗示道:“允许宏升集团收购咱们自己家的公司。小乔,你要是同意,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和他们硬扛?”苏乔缓缓吸气:“可是爸爸……”父亲不愿意再讲下去,他猛地一拍陆明远的肩膀。陆明远抬头看他,自然而然道:“岳父。”苏乔闷声一咳,惊讶不已:“你什么时候改口叫他岳父了?”陆明远只顾着和岳父说话:“别抽烟了,吸烟有害健康,你看烟盒子上都写了这句话。”他将茶几上的烟灰缸举高——那缸子常年不用,光洁如新。岳父将烟卷摁灭,扔进烟灰缸里。他问:“陆沉烟瘾也不小,我记得,他雪茄不离身。女婿,你这么劝过陆沉吗?”“没,”陆明远捧着烟灰缸,偏过头道,“我的建议,他从来不听。”陆明远主动提及:“几年前,我劝他关掉走私公司,和他吵了一架。”苏乔的父亲玩味一笑:“哦,还有这一出?”他如同和蔼的长辈,慢悠悠地说话:“刚听说你是学艺术的,我还以为,你帮着你爸做走私呢,你给他当儿子,就要帮衬他的生意。”陆明远理解岳父的深意,不屑中带着一丝愤怒,嗓音更显低沉:“国际走私……谁做谁倒霉。从亚洲偷运艺术品,卖给欧洲和北美的收藏家,再仿制几幅名画,赚一笔盗版费,这也算生意?”苏乔的父亲叹气:“为了这些,你爸还杀了人呢。”陆明远静坐不动。又听对方说:“你认识周扬吗?周扬失踪很久了。他是陆沉多年的伙伴,他的女儿周茜萍,还在意大利上学。”苏乔早知道这个消息。她拉起陆明远的手,发觉他指尖微凉。她忽然自责不已,将他拉进浑水的人,是她啊。苏乔斟酌着开口:“爸,你亲眼看见陆沉杀人了吗?没有吧,你只是推测而已。周扬谨小慎微,没那么容易死,欧洲难民最多的时候,他还去希腊晃了一圈。”父亲摊手道:“那你来说,周扬藏在哪儿?”“我又不是周扬,”苏乔趁机浑水摸鱼,“再说了,欧洲大部分城市,连个安检都没有,他要真出了事,也不能赖定陆沉。”她快速转移话题:“爸爸,遗嘱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苏澈的身份弄明白了,你可以找人去钓他,就看他上不上钩了。”言罢,苏乔拽着陆明远出门。她的父亲目送女儿离开。只觉这个桥段,好像儿子护着媳妇。他忍不住腹诽,陆明远那孩子,也不知陆沉是怎么养的,和他们都不是一路人。门外,苏乔稍稍松开陆明远的手腕,故作轻松道:“我和你,还有我爸爸,我们三个人,都不了解陆沉。我爸爸说的话,你别当真。”陆明远反问一句:“你有什么想法?”他捏住苏乔的手指,仔细地摸遍,又说:“我想听你的心里话。你大胆讲,没关系。”苏乔便直白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有底线。我很希望交易公正,法律完善,市场暴露在司法的监管下,每个人的利益都能被保护……杀人越货,买凶投毒,这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做。大不了穷死拉倒。”她其实是很怕穷的。但她更不想让他失望。陆明远扶上栏杆,应道:“江修齐告诉我,他没卖给你的画,都进了伦敦拍卖行,我不会让你穷死。”苏乔挑眉。当初江修齐把陆明远的那批画卖给她,却私藏了几幅最好看的,敢情都拿进拍卖行了,他还真是一个稳扎稳打的经纪人。苏乔对拍卖很有兴趣。她跟着陆明远回了卧室,雀跃道:“我都忙糊涂了,没关注拍卖的事……你放心,我找人给你抬价。”陆明远扭头看她:“抬价?算了,顺其自然吧。”苏乔瞧着他的宽肩窄腰,衬衫下的背部线条,忍不住摸了两下,又说:“想到别人买走了你的画,我心里还有点小嫉妒。”陆明远转过身来,解开她的衣扣,掌心流连她的皮肤,回报刚才的亲昵:“你应该这么想,我的人都是你的,你用得着嫉妒别人?”苏乔尚未答话,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顾宁诚。苏乔不假思索,按下了拒绝接听。在这个关口上,和顾宁诚谈多了,保不齐会倒霉呀。天已入秋,凉风如水。另一头的顾宁诚轻声叹息,换了个联系人。他一通电话打给了自家公司的现任总经理,上来寻仇秋雨初凉,霜叶泛红,寒风沾了雾气,平添无尽萧瑟。路过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此处邻近几座大学,学生们青春正好,朝气蓬勃,在以学校为中心的方圆地带中,时而游荡,时而穿梭。近旁的巷子胡同就是著名的小吃一条街。每当傍晚,四处香味扑鼻,煎饼、馄饨、麻辣烫,几乎应有尽有,人间烟火层出不穷。顾宁诚下车以后,举着一把伞,站定良久。隔着濛濛细雨,他瞧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那男人龟缩在校门墙角处,发丝灰白,藏污纳垢。宽大的连衫帽盖住了他的头,四肢肮脏,鞋袜破损,身体散发着异味,他甚至不如闹市里的乞丐,好像他这一辈子,从生到死,都离不开垃圾堆。他为什么要坐在大学的门口呢?——如果他的儿子,当年没死的话,那么今年九月,孩子就应该上大学了。顾宁诚在心中叹息,蓦地生出几分怜悯。他撑伞走近,站立在那人的面前,喊了一声:“程烈?”他带来了久违的尊敬:“程董事长,咱们俩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吧。”程烈或许是个聋子。他表情木讷,目光枯淡地盘坐。顾宁诚光洁锃亮的黑色皮鞋就踩在一块破布上。他的裤子是手工高定,面料绝佳,即将挨到程烈的袖口。顾宁诚笑道:“程董事长,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一件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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