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仔细了,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他用青岛方言说。她先是一惊,接着默默的将书推回给他。谁知他很坚持的又推回来:“这是你一定要知道的事,你要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我以后是要当医生的人,你就当我是医生所以不必觉得尴尬,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她看了眼书名,明知爸妈看不懂,但还是让她感到害羞,不想在桌面上和他推来推去引起老妈注意,于是飞快的将书收进背包,打算等会儿回房间再看。没想到这本资料详实、内容巨细靡遗的解说书,让她看得满头大汗,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看都会不好意思,哪里敢问什么问题。看完之后,悄悄的把书藏在钟离朗借的那堆书里面,谁知……他居然从书堆中抽出那本书,然说开口:“你都看完了?好,那回答我的问题,女性的排卵期如何计算?”还好他用的是英语,要不然,正在看电视的老妈可能从沙发椅上跳起来。女朋友她胀红脸瞪他一眼,谁知他面不改色,目光炯炯的等着她回答。“小蓝,你听我说,你一定要知道这种知识,只要在排|卵期的前后四天有性|行为,都有可能受孕,知道后就能避开危险期,保护你自己不受伤害,你懂吗?。”真要命,他非得这么较真不可?她已经窘到要死了,他还要问?再说,谁说她要和别人有性|行为啊?她才多大?还不准备做这种事好嘛……无视她的瞪视,他穷追不舍继续问,她只好捂着脸小声的回答,可他还坚持仔细问一些相关的问题,问完了,她觉得自己的脸大概也熟了。原本以为她过关后,这种令人尴尬的事就算揭过了,谁想得到这事居然还有后续发展……夏天天气热,她和同学躲在学校图书馆作完同一组的共同作业,气温稍稍下降之后以才回家,可还是走得满身大汗,让她一回家就想洗个澡,放下背包往浴室去,可坏就坏在她忘了敲门,直接转开手把推开门……里头的钟离朗正洗好澡,头上还滴着水珠,闭着眼伸手拿大浴巾,谁知摸了半天没摸到,这才睁开眼睛发现──她正张大双眼看着全身赤|裸的他。时间好像停止了,两双眼睛都张得极大,不知所措的互瞪,不知再来该怎样解决……还是钟离朗有勇气、有见识,他说:“既然看了就看清楚,男人就长成这样。”她终于清醒过来,惊声尖叫,转头逃逸无踪虽不是故意要看,但由于太过震惊,所以看到的景像深深刻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害得她整整一星期看到他都会脸红,连一起在餐桌上念书都无法避免。他终于忍不住给她写了张纸条:“别再脸红了,阿姨看你一个晚上了你那书也仔细看过,上面不是也有图片吗?所以看到我的身体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不会放在心上。我将来要解剖的遗体可多了,你就当作你看到的也是。”这什么话呀?她抬头含羞带怒的瞅他一眼,他竟然毫不在意的笑了。那个微笑让她的心跳迅疾乱撞;奇怪,为什么自己感觉他的笑容和以前不一样?他那向来平静的眼眸中居然带着丝丝热度,平整的唇线也往两边翘起,露出整齐的牙齿,整张脸显得容光焕发,像是遇着什么值得开心的喜事似的。“你在笑话我吗?”再也憋不下去了,她不高兴的撅嘴用英语问。“哪是?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俊朗的眉目更加生动灵活。“你生病那一天为什么那样做?”这个疑问一直在她心中盘旋。他用英文回答:“就是我告诉你的那样,我要当你的男朋友。”“可是……”她咬牙勇敢说出:“你没经过我的允许”他往椅背后一靠,脸上的笑容发出柔光似的瞧着她,用着方言轻声说:“我想当你的男朋友很久了,所以那天听到你交了男友,心急之下才会那么失常,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同意。”她担心的望了眼客厅沙发上的妈妈,虽然明知道妈妈听不懂他们说的方言,但还是害怕这种事让妈妈听见。“你在胡说些什么?”她轻声斥责。“我没有胡说……”他的声音更加低沉,“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七年级我在我亲戚家教你作业开始到现在四年了,你一直都在照顾我,为我做过那么多顿的饭、点心,还会关心我的生活起居,除了我妈,你是穿越昨晚的梦境为什么又是水蓝的记忆?她是如何跑到水蓝的脑袋里,去听到、闻到、看到、触到、尝到钟离朗亲吻的滋味?而且那房子不是她上次梦到的外婆家,那个妈妈也不是她照片里的妈妈;她为什么会作如此怪异的梦?再想想──上次梦见沈恩和外婆时,并没有这么多的内心思想,其中经历的过程也比较简单;就像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把她和沈恩的过去看过一遍,偶有感触也是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内心触动。可刚才的梦不同,完完全全不同她居然可以知道水蓝的内心思想活动,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对周遭环境的反应,尤其是对钟离朗的深刻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主演电影,是剧中的女主角,而不是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