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瞪眼看着那只逐渐变得血红的蝴蝶,咬牙问到:“这便是嗜血蝶?”
临寒闻言朝她一笑,抬手碾了寒起面上那只蝴蝶,指头莹白,不曾沾一点血色,好看的似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的一般。
“你看着像吗?”临寒别眼往门口看去,笑问到。
门外长廊上,廊檐下飘摇的四阁朱红灯笼下,有人散漫的靠站着。怀中抱着长剑,垂闭着眼,下巴微低,若入梦中不醒。
“谷中早就……”
“我没在和你说话,云主使。”临寒冷声打断,瞥看她一眼,又转回视线望着门外身影。
云舒一噎,往后退半步,沉默下来。
“我记得临门主曾答应过寒枯,要选云舒当大主使,接我的位子。怎么……如今还只是主使?”外头的人影动了下,抬手攀在廊柱上,微微撑着身子。
临寒听言轻笑,回头看了眼云舒,见她垂着头,笑意转瞬消失,“我倒是想换个人。”
“换人?”寒枯砸巴下嘴,哼笑一声,低低的问到:“若是有更好的人选,某倒是没有意见。”
临寒听言白了他一眼,“去医谷一趟,人倒是变的会说话了。”
说完,踏步出去。
寒枯偏眼看向走过来的人,“好端端的丢下一众人,与我这个客人要谈什么?”说着,往她身后瞥一眼,对上云舒冷漠的目光若无其事的别开眼。
临寒停下来,转身盯着云舒,勾唇含笑微偏头与他道:“倒是有一两句话要说。”
寒枯眉目微挑,将剑抓在手里,沿着廊环大步流星离去。
临寒不紧不慢跟上去,两人肩距一手宽,行走间却不见碰撞,恰如其分。
风从廊边过,吹起两人长发,临寒微皱了眉头,抬手挡开迎面扑来的发丝,扯了话题道:“给我那徒儿一枝桃花做什么?剩那么一枝杆子插瓶,死活不肯丢。”
“有什么……不好吗?”寒枯无所谓的笑笑。
“她若是练剑,便随她去,偏要学刀。你知道一个小孩子,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不是好事。”
寒枯思忖着,抬手掐着下巴,好一会才道:“这些年我不在,你说的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
临寒张了张嘴,平静的脸上有稍许动容,转动身子往后看了两眼,深吸一口气道:“本不该和你说,你也不懂这些。反正你……但、你是他哥哥……”
“呵呵……”见她难得除了那事外,在自己面前这么为难。寒枯不禁笑了几声,“什么事?”
“我知道你把位子送给云舒是因为寒起。”
寒枯摇头。
“不要说不是。想要什么人我找不到?”临寒有些着恼,话说得激动了几分。
寒枯勾唇含笑,睨眼看她,“你怎么不说,是我贪你的便宜?医谷我要了,离忧谷我也想要?”
说着突然偏头,伸手摘下飘到衣裳上的落发,绕在指尖,“这不是我选的,师傅她老人家定的。你这门主的位置也是她老人家给的。我不说,她心里清楚着。”
临寒当然知道那个她指谁,只是不甘心罢了。
“好,我给。”
寒枯定睛看着她,忽的笑道:“怎么哭了?夜里风凉,吹花了眼睛?”
临寒扭过头,闷声问他,“你就这么甘心?”
“甘心,当然甘心。”师傅她老人家的话,我能不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