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雅闻言轻笑一声,指尖一弹,那枚蓝宝石的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她语调温柔:“莉莉丝,这就是你赢不了邓布利多的原因。”“不要和我提邓布利多——!!!”对面明明年纪早已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听到阿布思·邓布利多的名字还是会下意识的提高嗓门反驳。喊完后,她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轻咳数声后开口道:“总之,英国那边就拜托你了。三强争霸赛很快就要开始,莱茵哈特需要尽快得到伏地魔的信任。”“唔我尽力。”阿尔托莉雅将戒指塞回了自己的胸口,彻底关掉连接之前,眼角眯起表情狡黠:“反正我们也是各取所需。”阿尔托莉雅梳洗完毕,还没来得及下楼走向餐厅,就被走廊上一溜烟的画像尖叫声给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收回往身后摸枪的手,面前画像中至少活在一百多年前的贵妇人还用稠扇掩面,双目圆瞪,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吼道:“卢修斯!卢修斯!卢修斯你给我出来!这个格兰芬多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出现在马尔福庄园!”卢修斯问询赶来,头一眼望见的便是一脸无辜的阿尔托莉雅,和他快要崩溃的祖母。“我什么也没说,真的。”阿尔托莉雅无辜的耸肩,卢修斯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祖母。只见他画像中的祖母深深的吸了口气,压着脾气对着自己惯来满意的孙子道:“我亲爱的卢修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品味糟糕到穿金红色的女士是怎么回事?”卢修斯又将视线投向了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无谓的耸耸肩,十分有礼貌的往后退了一步,完全把场地留给卢修斯·马尔福发挥。卢修斯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哦,祖母,这位是黑魔王请我照顾的客人。”贵妇人的声调忍不住提高:“一个格兰芬多!?”卢修斯面不改色:“可她是个‘hell’。”鬼知道卢修斯是从哪儿知道了“hell”的事情,画像中的贵妇人就像是被掐了电源的播放带,一瞬间停了声音。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阿尔托莉雅哼道:“如今连德国的‘hell’也堕落了么。”阿尔托莉雅不答话,卢修斯补充道:“她退学了,我早说过,分院帽该修修了,您忘了五年前它还把西里斯分进了格兰芬多。”一提到这件事,贵妇人的脾气仿佛又要上来了,阿尔托莉雅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贵妇人在画像中的胸脯不住起伏,半晌才稳住,堪堪对卢修斯和阿尔托莉雅挤出一个笑容:“是的,早就该去修的分院帽,一个布莱克怎么可能是格兰芬多!哦亲爱的,你带这位小姐去采购些服饰吧,金红色……我看着实在倒胃口。”“好的祖母。”阿尔托莉雅站在一边望着卢修斯和他画像中的祖母到了别,拉上帷幕,领着阿尔托莉雅去用早餐。在吃完了属于自己那份后,阿尔托莉雅擦了擦嘴角,终于忍不住问:“你祖母怎么知道我是个格兰芬多?”卢修斯面无表情道:“除了格兰芬多,还有谁喜欢金红色。”顿了顿,卢修斯补充道,“尤其是在马尔福庄园。”阿尔托莉雅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干脆就转移了话题:“说真的,当我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见到会动的画像时就觉得有点可怜。”卢修斯一时不解:“什么?”阿尔托莉雅接着道:“魔法世界的画像都是在人死去之后变会如同有灵魂附体一般会说会动能思考的吧?”卢修斯颌首:“这也算是给后人一个留念。”“真的吗?”阿尔托莉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点了点桌子,满脸不以为然,“若是我的话,宁可留一张麻瓜的相片,也不愿留下这样会思想会动的画像。”“为什么?”阿尔托莉雅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会愿意在死后仍然收藏你的画像,那么对你的感情一定很深。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何苦还要用一张和活着没有什么区别的画像去时时刻刻提醒那个人你已经不在?徒增伤感。”“我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愿深爱我的人永远陷在我逝去的泥沼之中。”阿尔托莉雅垂下眼帘,“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他能忘记我。”“这世界上最公平的就是死亡,死亡是上帝给人类恩赐。作为人类,死亡教会我们的第一课,不是恐惧,而是向前看。”卢修斯沉默,他想起一年级时同阿尔托莉雅一起进行的那场劳动服务,想到在一地尸体中显得异常镇定的小姑娘,想到那双如同宝石一般不可摧毁的深蓝色眼睛——再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他笑了笑:“麻瓜的想法。”阿尔托莉雅彼此彼此回敬道:“巫师的软弱。”桌上的餐盘早已在阿尔托莉雅放下勺子的那一刻就被家养小精灵收走,卢修斯打开怀表看了看时间,对阿尔托莉雅做了个邀请的姿态:“看来在马尔福庄园的这段日子你最好别穿银绿,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去游玩对角巷吗?”“当然,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可一个加隆都没有。”卢修斯笑得虚伪又英俊:“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这句质疑可有些失礼。”卢修斯的交通工具是一辆马车,从外表到内部一如马尔福家给人的印象一般骚包,阿尔托莉雅倚在车座边,由于昨晚梦境的消耗有些昏昏欲睡。卢修斯见状有些凌厉的眉毛难得柔软了一点,他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好奇道:“我本以为你会一枪打坏那副画像,毕竟斯莱特林的画像们就是因此而对你的到来视而不见的。”开玩笑,霍格沃茨里的斯莱特林画像,尤其是通往卢修斯·马尔福寝室的,有几个没被阿尔托莉雅崩过枪子?阿尔托莉雅脑经有些迷糊,她打了个哈欠道:“枪被缴了,而且,她毕竟是你的家人。”闻言,卢修斯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见阿尔托莉雅似乎真的倦急了,靠着椅背进入浅眠。心思复杂,自然也就错过了阿尔托莉雅嘀咕的那句“死都死了,实在烦狠了塞地下室不见天日不是更好”,满心只有本以为不会有的挣扎与动摇。最终他叹了口气,将手指从阿尔托莉雅的面容上移开,薄唇紧抿,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方————终究不是三年前。——我是时间倒回莱茵哈特和卢修斯密谈的分割线——“你该知道,如果我开口,黑魔王不会拒绝我。”卢修斯玩味一笑:“那么缪杰尔先生大可试试。毕竟,现在全食死徒相信您的可没有几个,相较而言,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加百罗涅,亦或是你那位神秘的小主人而言,她在我这里都百利而无一害不是吗?”莱茵哈特·缪杰尔碧绿的瞳孔的猛地一缩,尚浅的年纪毕竟让他不能做到像其他圣徒一般宠辱不惊,他压低声线,咬牙道:“卢修斯·马尔福,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我?”卢修斯微微一笑,“我只站在马尔福这一边。”莱茵哈特扫了他一眼,恢复镇定:“圣徒阿撒兹勒——西蒙·布莱克说你拒绝了圣徒的邀请。”卢修斯马尔福捻起一枚桌上的水晶棋子,灰色的眼睛晦暗冰冷:“我是个英国人,为什么要加入德国人的组织。”“所以你选择了食死徒?”“为什么不说是食死徒需要我?”莱茵哈特皱眉,卢修斯见状轻笑一声,放下手中那枚皇后,聊以整暇的倚在扶手椅的靠背上,开口道:“知道为什么你会和阿尔托莉雅·加百罗涅越行越远?”望着莱茵哈特警惕的视线,卢修斯拖长着语调,将手中的棋子前进一格:“因为你是个为大局而生的人,而我和她,从来是家族至上。”“你的小小姐是个温柔的家伙,她不想与你日后冲突,所以干脆划开界限。”莱茵哈特起身的脚步顿住,他看向卢修斯,这名铂金马尔福的眼中有和他父亲截然不同的睿智与沉稳,“而我和她,本就是自冲突起,自然也不忌讳以冲突作为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