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无情了?听他的口气仿佛认识原先的她一样!她心中一动,莫非——他认识原先的墨九紫?!之所以会在考试的时候放水也是因为墨九紫的关系?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原先的墨九紫性子就挺冷的。听墨筱筱说,她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在心上,只一门心思的练功,听说她为了得到一件趁手兵刃把为亲生母亲治病的银子毫不犹豫地花掉,害的她母亲小病耽搁成大病,直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而墨九紫对风间留香执念这么深,应该是见过面的——“我们——早先认识?”巫九紫心中有点忐忑。“呃,为什么这么问?”风间留香又把皮球踢回来。她总不好说这皮囊已经换人,先前认识的人全不知道吧?!“呵呵,我觉得师父对我好像特别照顾……”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想了一想又补充一句:“再说,也不像是师父对待徒弟……”风间留香瞧着她顿了片刻,终于又笑了,悠然道:“本座是烧死这个妖孽那枕头也不是那种硬邦邦的瓷枕,而是锦缎的,里面不知道包了什么好东西,软硬正合适,还带了一种淡淡的香气,很有安神作用。巫九紫几乎是沾枕就睡着了。不知道何时,有琴声悠悠响起,在夜色中缓缓流淌,随着微风飘进了屋内。这琴声很怪,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却异常好听,连外面的月光似乎也明亮了几分………………………………将近午时三刻,正是一天中太阳最烈的时候。太阳热辣辣地停在天空,阳光热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午门口是个斩犯人的好地方。此刻的午门口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群,毒辣火热的阳光也没阻挡人们看热闹的热情。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法场中那个高台上犯人身上。那犯人虽然披散着头发,看不清五官,但看身量体型应该是个孩子。那孩子肩上扛着一个铁枷锁,那枷锁看上去比那孩子还高,上面还贴了封条,封条上是鬼画符似的东西,压得那孩子几乎直不起腰,看上去异常辛苦。那孩子此刻被绑缚在高台上竖着的一根大木桩上,木桩血红,像是洒了黑狗血,散发着一种怪异的腥甜气息。捆缚孩子的不是普通的绳索,而是一种乌黑发亮的精铁链,一道一道从孩子胸口一直缠到腿上,唯恐他跑了似的……而在高台下,则堆着无数柴火,密密实实的形成了一座柴山。木材干燥异常,仿佛扔上一个火星它就能轰地一声猎猎燃烧起来。偏偏还唯恐柴火不会燃烧似的,有三四个侍卫在向柴火上泼一种黑油……在稍远处的监斩台上,一名太监大声宣读了什么罪状,似乎在说这孩子是什么祸国妖孽,对国运不祥等等拉拉杂杂一大堆。下面围观的百姓沸腾起来:“烧死他!烧死他!烧死这个妖孽!”“对,对,妖孽绝不能留!”“烧死他,烧他个魂飞魄散!”“……”群情激奋,声音震天。天际不知道何时飘过来一大朵白云,稍稍遮蔽了一些阳光,带来一丝阴凉。而白云之上却站着一坐一站着两个人。站着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二十三四岁上下,容貌清俊无匹,一身白袍在风中飞舞,温雅中透着淡淡的冷漠。女子则穿着一身白裙,懒洋洋半侧卧在云上,头枕着玉臂,凤眼微眯着,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容颜如花,长长的头发用一根花枝随意别着,看上去清雅而又率性。“他们在干什么?”那女孩子像是被那阵沸腾的声音吵醒,在云上翻了一个身,半眯着眸子好奇地看了一眼下面的景致。“处死罪犯。”白衣男子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处死罪犯,那女孩子打了一个哈欠:“处死个罪犯他们这么兴奋做什么?生像吃了什么大补丸似的。声音都炸到这天上来了。”白衣男子眼眸温柔:“阿紫,他们吵到你了?要不要为兄设个结界?”……………………………………猜一猜,那将被烧死的孩子是谁?替罪羊孩子“别……”那女子摇了摇白生生的小手,大眼睛里闪过一抹趣味:“我还没见过红尘俗世中的百姓处死罪犯呢。瞧瞧热闹也好。”那白衣男子拧眉:“这有什么好瞧的?我们还有正事……”“正事一会再办也晚不了。反正那旱魃也跑不掉,先瞧瞧热闹,”那白衣女子信手扯住了同行之人的袍角摇了一摇,阻止了他的云步。“你啊……”那男子语气有丝无奈,却不想违逆她。便让那朵云停住,又略低了一低。那女孩子双手支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待看看法场高台的模样,微微诧异:“这里的人处死罪犯都用火烧?”话本上不是说‘推出午门斩首吗?’怎么这个像是要用火烧?白衣男子摇头:“一般是砍头的,这应该是个例外。”莫非这个罪犯与众不同?白衣女子更来了兴致,睁大了眼睛仔细看那被捆缚在那里罪犯的形貌,忽然楞了一楞:“咦,像是个孩子呢!师兄,你再低一低。”“再低就太突兀了。”白衣男子叹气:“会惊了这些人的,你就远远地瞧瞧罢。”那白衣女子抿了抿嘴儿,大概也觉得白衣男子说的有理,倒不再坚持了。只是有些遗憾:“这么高我看不清那孩子模样呢,真可惜。”她极力睁大眼睛看了片刻:“这孩子好像很小呢!身量挺矮的,不会是个女娃娃吧?一个小娃娃会犯什么罪?”她又抬头看了看天,秀眉挑了一挑:“现在正是阳气最烈的时候,这个时候处死的人可是会魂飞魄散的……居然还用火烧……还嫌阳气不够足么?这个孩子到底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罪?”白衣男子苦笑:“阿紫,你这可问倒我了。我怎么知道?此处是午门外,被斩的应该是王公贵族家的孩子,普通百姓则是到菜市口的。”此刻下面那太监长长的判词已经念完,白衣女子凝神听了几句,嗤地一笑:“居然说这个地方的旱灾是这个孩子引起来的,这明明是旱魃捣得鬼好不?”白衣男子轻叹:“他们不过是下三界平凡人类,愚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