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心中有数,无论这符箓有无害处,宫中却是严厉禁止这东西的,张明德的事情近在眼前,太子刚刚二废,雍亲王的府邸里怎能出这事儿。福晋按下了心思,吩咐道,&ldo;将张格格、桃叶与雪梅分别看押。&rdo;说罢,就拂袖而去。张格格当即歪倒在地,脸色惨白,这便是没有退路了。弘历却在芜春院里等着消息。事情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让吴开来找了张子母求子符的子符放进了相似的香囊里,又给雪梅下了保证,会安置她的老母幼弟,便拉着五阿哥到了钮钴禄氏和耿氏说话的地方玩,自然将那日的事情暴露了出来,雪梅又适时的因害怕认了错,便有了今天一幕。当然,这么做是基于他将张氏当了个钓饵,这事儿若是张氏做得,后面的人势必会下手,让张氏在说话前就死去。而若不是张氏做得,他们肯定会另有动作,譬如说,找找那个放着痘疤的香囊在哪里?他只需看便是了。就算是那人聪明谨慎的很,丝毫不动手,那么弘历也吃不了亏,起码想下手的张氏必定没有好下场,福晋亲眼听到的证据容不下她,何况,他并非没有后招,起码他记得那个声音,想找出那个人来,只是费时间罢了。正想着,院门处便传来了请安声,显然是钮钴禄氏回来了,他让春分将他抱了出去,就瞧见吴开来冲着他扬起了个傻笑,自然就明白事成了。在钮钴禄氏面前撒了会儿欢,又吃了早饭,弘昼便被送了来,奶娘李氏的话十分简单明确,&ldo;五阿哥一早就想着要还福分回来。&rdo;福分是前几日借去的,如今走了有两天,弘历打心眼里还挺想的。带着弘昼和福分就回了自己屋子,不一会儿,两人一狗就滚做了一团,弘历不吭声,弘昼啊啊啊直叫唤,福分在一旁哦哦哦的唤,屋里就闹热起来了。吴开来一进门就瞧见了这个景象。谷雨打眼瞧见他,眼神就在他身上转了个圈,然后将洗手盆塞进他手中,嗔道,&ldo;走,帮我端盆水。&rdo;吴开来一向脾气好,瞧着小主子没工夫打理他,即跟着谷雨去了。谁料到一进水房,谷雨就点了点他的袖口处,&ldo;还是洗洗干净吧。&rdo;他一瞧,可不,袖口处有点地方颜色深些,应该是刚刚沾上血了。他打量了一番谷雨,却发现她说完了话后,竟是眉目坦然,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平静的看着他。吴开来并未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换了衣服再去,弘昼已然睡着了,弘历瞧见他来了,便说自己也要睡,让吴开来守着,将一干人等都打发了出去。他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弘昼身边伺候的人也都知道,立刻便应了。吴开来瞧着没人了,才将今日的事情交代了一番,过程与两人推想的差不多,弘历心中也就有了数。只是院子里还需有个能监视的人,弘历当即就问吴开来觉得他身边哪个丫鬟可信,便宜娘身边的当然都可信,可惜都听便宜娘的,这事儿涉及到天花,他不准备说出去。吴开来想了想,就想到了谷雨,当即就把谷雨两次做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ldo;奴才瞧着她是个心中有数的。&rdo;对于身边这几个丫鬟嬷嬷,弘历并不担心,毕竟钮钴禄氏早就捋过一遍才敢放在他身边,如今问,不过是看性情,所以便点了头,让他将谷雨叫了过来。24、别扭父与子谷雨一进门就跪了下来,&ldo;奴婢愿听从四阿哥差遣。&rdo;弘历没说话,由着吴开来问了她院中人的情况,没想到此人竟是掌握的十分清楚,从院中打水的老妈子一直到茶香等家生子,家中亲戚乃是府中牵连都是一清二楚,她神色坦然,声音平稳,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即便如此,弘历也不愿多说,只道,&ldo;如今你先搬进雪梅的房里,瞧着院子里的人就是了。&rdo;谷雨连忙磕了头,自此,也就成了弘历身边的第二人。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弘历让他搬进雪梅的房间肯定是有目的的,又想着今日早上那堆事儿,心中就有了数,对着同屋的雪桃看得格外严密。雍亲王一回府,就被福晋请去了四喜院,两人本是少年夫妻,若论感情,雍亲王对福晋怕是敬多爱少,也偏偏因着这个原因,所以福晋这二十年却在雍亲王脑海中留下了个公正慈爱的印子,后院中事,几乎从不插手。如今瞧见福晋一脸憔悴的坐在原地,眼下更是熬出青黑,便问道,&ldo;却是何事能让你这般头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