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里是贺六浑的大营,难道他还会做出屠杀乡人的禽兽事不成。
&esp;&esp;“你们就住这里。”
&esp;&esp;一名小队长带着刘延寿等人停在一处空置的营帐外。
&esp;&esp;这些人都是独身的青壮,家眷或已失散,或早早亡于战乱。
&esp;&esp;刘延寿正要进帐,却被那小队长拽住。
&esp;&esp;“你是刘延寿?沃野人刘延寿?你没死?”
&esp;&esp;小队长就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打量着,似乎不敢相信。
&esp;&esp;“你是?”
&esp;&esp;刘延寿也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是叫不出名字。
&esp;&esp;“我啊!薛虎儿,当初你们攻陷怀朔时,我就是被你抓的。”
&esp;&esp;小队长兴奋道。
&esp;&esp;“是你呀,好小子,当上军官了!”
&esp;&esp;刘延寿终于记起了,那时眼前的人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狠狠给了薛虎儿胸口一拳,笑道。
&esp;&esp;薛虎儿挠挠头,憨笑道:
&esp;&esp;“当初高帅去河北劝降,虽然葛荣也是怀朔人,但我觉得这人滥杀,成不了事,所幸投了高帅,之后随他征战又立了些功劳,刘延寿你呢?这些年过得怎样?”
&esp;&esp;“比你差远了,葛荣被擒后,我等做了契胡人的奴仆,又过回了北镇时候的日子,不,比北镇时候还差,那些该死的契胡人。”
&esp;&esp;两人寒暄许久,彼此感慨万千。
&esp;&esp;当初卫可孤围怀朔一年,仅前期发动过几次攻城,眼见攻不下怀朔就干脆围而不攻,后来武川陷落,怀朔人心大乱,这才沦陷。
&esp;&esp;卫可孤破城后,仅仅将号召抵抗的怀朔、武川豪杰收押,没有开杀戒,义军与怀朔、武川人也并未打出仇来,更何况大家又同在河北叛乱,多了一份袍泽情。
&esp;&esp;战前
&esp;&esp;正月初八,又是个好天气。
&esp;&esp;阳曲川大营外,一座祭坛平地而起,高欢与尔朱兆登坛盟誓,结为香火兄弟。
&esp;&esp;“若违背盟约,贺六浑愿身受天谴,子孙断绝。”
&esp;&esp;牵马立在台下的高澄听见台上两人高声赌咒发誓,不由得嘴角抽搐。
&esp;&esp;他转头看向表兄段韶:
&esp;&esp;“这是可以说的吗?”
&esp;&esp;场面有些尴尬。
&esp;&esp;旋即,自己又咧嘴笑道:
&esp;&esp;“嗯~怎么不算呢。”
&esp;&esp;段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装作没听见。
&esp;&esp;过了年,段韶已经十七。
&esp;&esp;这次出征,他向姨父高欢恳请能够从军。
&esp;&esp;高欢出于爱护,将段韶任命为亲信都督,统领麾下亲卫,其中一项重要任务是看护好高澄。
&esp;&esp;高欢父子终究是哄骗了娄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