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兄弟生隙,倒让子惠看了笑话。”
&esp;&esp;“二叔祖莫要这般说,三叔祖是当世勇将,有再世项籍的美誉,惯于战场厮杀,疏于全局谋略,自然不清楚诸位相忍为国的苦心。”
&esp;&esp;高澄安慰几句,他看了眼一旁忧心忡忡的高季式,继续道:
&esp;&esp;“解铃还需系铃人,三叔祖因我父子心生嫌隙,自当由我出面安抚,还请二叔祖让人为澄领路。”
&esp;&esp;高季式迫不及待道:
&esp;&esp;“二哥,让我领子惠去吧。”
&esp;&esp;高慎知道深受高敖曹宠溺的高季式是最好的人选,颔首道:
&esp;&esp;“那就交由子通与子惠了。”
&esp;&esp;高澄与高季式正要告辞离去。
&esp;&esp;高慎却问道:
&esp;&esp;“方才子惠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是出自何典故?”
&esp;&esp;原来高慎自小爱读书,但着实想不到高澄此语的出处。
&esp;&esp;高澄心里一咯噔,难道这句俗语现在还未出现?
&esp;&esp;但这难不倒他,高澄笑道:
&esp;&esp;“家父曾考校我,有铃铛系于猛虎脖颈,应该如何将铃铛取下,澄愚钝,不知何解,家父便教我,当去寻系铃之人。”
&esp;&esp;望着高澄、高季式离去,高慎暗自感慨:高晋州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esp;&esp;“子惠,你莫要埋怨,我三哥只是傲气了些。”
&esp;&esp;离开高慎住处,高季式突然止步道。
&esp;&esp;“子通兄莫要多想,方才我与二叔祖所说确实出自真心。”
&esp;&esp;高澄当然清楚高敖曹的脾性,就是头顺毛驴,行事率性而为,不计较后果。为人是暴虐了些,但你要说他真有什么坏心思,真不至于。
&esp;&esp;高欢收服高敖曹花费多少精力?也没有,只是派遣十一岁的高澄出使高敖曹军中,行子侄之礼,照顾到了高敖曹面子,高敖曹也为高欢的霸业抛头颅、洒热血。
&esp;&esp;纵使被高欢的鲜卑亲信们排挤,穷途末路之际也没想过向西魏乞降求活。
&esp;&esp;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得知兄长没有与他商量就迎奉高欢,耍点小情绪可以理解。
&esp;&esp;真正让高澄犯难的是接下来他要面对的胡汉矛盾。
&esp;&esp;在高敖曹面前说出‘一钱汉,随之死’,气得高敖曹拔剑去砍的是谁?
&esp;&esp;是替尔朱荣引荐高欢,为他卧底尔朱氏多年的匈奴人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