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仙,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我的公司能有今天,我做过不少哄吓骗拐的事,要真有人追究,也可以关进去坐上几年的。不过我的身份一直保护着我。我知道我的对手手头已经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只是他碍于苗青父亲的势力,不敢下手。苗青的父亲本身没有什么,但是他受贿多,行贿也多,上下关系走得极熟。有他在,对手不会想动我,因为动我的成本太大。我没想到常万春会出事,原本想着把常万春逼出国可以保护住苗青的父亲,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常万春这个草包会在国外打越洋电话威胁当权者,逼得人家火起。我至此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往后不会再有太平日子过,那个当权的一样是霹雳脾气,不肯隐忍,最终终会把常万春抓回国领罪,那时,谁也保不了苗青父亲,我也将失去倚靠,我终将为自己以前犯过的过错负责。怪我原本太狂妄,不把对头放在眼里,不过我不后悔。我的钱宁可花在跑关系为自己寻找出路上,也不愿给对手一分一毫,你等着看,最终将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我的对手高兴不了几天。我有狂妄的资格。我最担心的是你接手食品公司会招人怀疑,依你的身家,还不足以可以买下这个公司,我也管不了啦,你自己去想办法。最好你能找个有钱的男友结婚,那就完美了,倪葆实力不足,但愿你不会认定他。可是我准备就此避嫌,远离你,以免他人将此食品公司与我挂钩,否则我可以介绍有实力的朋友给你。李想是个很实在的人,责任性极强,如果可以,你用他做助手。不过不必告诉他这封信的内容,他待我如手足,再加性格如沉睡的火山,为我,他会爆发,这样只会害他。等事情过后由我亲口告诉他。请你善待他。我的事将不会公审,因为牵涉的机密太多,你不用到处打听,反累自己,这不是我的愿望。等我可以见天日的时候,我会当即联系你。希望你把食品公司办得欣欣向荣,回头我可以赖着吃你的。神算姚文起。“我和倪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封信,虽然中间涉及到倪葆的时候他很是不满的哼哼了几下,不过看完全部,我们不得不承认,确实如他所写,说他是神算不为过。可以说,目前发生的所有事,基本上没有逃出姚文起的神算。只是对倪葆的身家了解不足。天地保佑,倪葆目前看来实力很足,我接手那个食品公司将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一边取出第三个信封里的工商登记证和税务登记证看,一边与倪葆对照着以前发生的一切恍然大悟地议论。“姚文起这人一向极骄,也就他会做出这种两败俱伤的举动,不知那个对头是谁,我怎么可以知道他的对头最终也无好果子吃?”“难怪姚文起听说我们两个结婚了会那么吃惊,原来他还安着这份心思。”倪葆显然最在乎的是这一点。我心里暗想,何止何止,姚文起原本还想破坏我和你呢。我才想到的时候,倪葆也想到了,对我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姚文起当时把我的历史调查得那么清楚了,原来压根就是想拆开我们,这小子害得我多费多少周折。算了,反正我们也在一起了,看他也可怜的份上我不追究。”原来倪葆对此一直耿耿于怀,这才会一下就联想到。我不得不为姚文起说句公道话,“他以后可一点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他才不会真的插手我的感情,只是看见有趋向时候打击一下,真看见我们成了,他也没说什么过。”随即我赶紧调开话题,“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文起要去老区花那么多钱自杀性地搞公益,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他把水泥钢筋都预先买好,他可能是已经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吧?”“是,他的对头即使知道这些水泥是谁买的,大约也没那个胆量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那些建材拉走卖掉,姚文起真是神算。我想到一点,会不会是因为报纸上无意登载的这一条姚文起搞公益的消息激怒了那个对头,所以会在苗青父亲的问题还未定性前他就下手?否则的话,姚文起起码要等到建材全用上去的时候才肯宣布吧,那样才稳妥一点,难说他对头可能真的会做出不要脸的事来。”我听着点头,“是,目前这样似乎还不足以刺激对头。我总算知道姚文起一直回避我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保护我。以前所有猜测都错。对了,和我换车,却只收我二十万,可能这二十万也只是象征性地收收吧,还好我打进去的是四十万,歪打正着得更像,要查起帐来,谁也无话可说,虽然后来退回我二十万。至于其他资金紧张之类的话我估计都是托词,姚文起连李想一起隐瞒了,免得李想到时遭罪。”至于姚文起把别墅直接就写我的名字,原因更是一目了然,说都不用说。倪葆道:“我有疑问,为什么姚文起不能出国?因为他的身份?但是他说的是‘晚了’,而不是‘不行’。我的猜测是姚文起本来是准备卖掉二号地块,为自己向上活动,寻得支持,而去老区扔钱花掉所有只是第二选择,鱼死网破可能不是他的初衷。他让你看这个锦囊是有前提的,前提是他已经出事。所以他照的是他出事前可能会做的选择写这封信。我猜测很有可能的事实是,他向上用钱活动,而他的对头会相应地用钱和权一起活动,寸寸封杀姚文起,包括他可能的携款出逃,姚文起也早预料到有可能是这结果,所以才会反应如此过激,把钱全扔进老区去,大家都赚不成。我还估计姚文起不会那么认输,他不是那种伏输的个性,他可能也已经花钱联络,埋伏下掀翻他对头的火种,只是这可能需要时间,对头既然能量可以超过苗青的父亲,一般也就只有政治斗争才可以把他搞下台了。对头会收集他的资料,他未必就不会收集对手的资料,姚文起心思如神,他不会轻易放对手好过。所以他才会在信中说叫你等着看两败俱伤的结果。”我听着倪葆的分析大是叹服,不由赞道:“倪葆,你能想出这些,与姚文起也是一时瑜亮了,我真得意。”倪葆不由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就在这儿可劲儿互相吹捧吧。还是回到姚文起的事情上来。他的二号地块价值不小,要寻找这么有实力的买主需要时间,要收到所有钱款也需要时间,这或许是捆绑住姚文起行动的第二条绳索。不过我也在想另一点,他的对手选择这个时候出手,一个自然是因为姚文起的岳丈出事,一个是不是也因为对手自己也察觉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如果是这样的话,姚文起判罪时候可能会从轻了,这倒是个好消息。”我听了只觉心里一阵灵光闪过,不由按着脑门道:“对了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以前忘了是姚文起还是齐葛跟我说过,原省长是支持常万春的,是他把常万春扶上农民企业家典范这个位置,所以他对有人这么在他身后搞常万春一定感觉很不好吧。我想会不会姚文起的对头与拿下常万春的当权者之间有点关联,因为常万春落马与姚文起的落马之间关联实在太大了,我总感觉常万春不过是一个平民,没事的话,那个当权者没必要下手那么狠非要把他搞倒,或许是与姚文起的事情有关?如果是,假设姚文起出手挑动原省长发威,我想那个原省长不会是没有安排下亲信在现任领导班子里掌事权的,虽然权力可能不如那个当权者,但是要撼动那个当权者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那个当权者被撼动的话,姚文起的对头不也少了联手的人了吗?也可能被搞倒。哎呀,我自己把自己绕晕了,你听明白没有?”倪葆有点困惑地看着我,道:“我没很明白。不过我看当务之急不是再去推究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怎么顺利接手姚文起给你的食品公司,那些事我看不就就会水落石出的,我们现在再怎么用劲想也没用。另外,等李想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我们与他商量着怎么用他,我说得没错吧,李想这个人不错的。你应该相信姚文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