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云定定的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中是一片柔情,容夙看得心都在滴血,却瞬间敛去了所有的情绪,低头在手中的银发之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而后撑起身子,将她揽入怀中,底醇的声音荡漾着如海翻浪一般足以吞噬一切的浓情蜜意:“我的水儿,无论如何都是这世间风华独绝的女子。”伊水云水一样的眼眸完成月牙儿,眉宇之间染上了喜气,柔软的身子一拧,倒入容夙的怀里,圈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柔若无骨的挂在容夙的身上:“阿夙,你是不是对所有的女子,最都如此甜。”容夙伸出长臂顺势揽住了伊水云的腰肢,紧紧的抱着她,流光溢彩的紫眸漫上一股让人失魂的妖气,似笑非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唇几乎贴上了她的唇:“我的嘴甜么?我怎地不知?”说着还伸出舌尖舔了舔伊水云柔软的唇瓣,颇有些引诱的看着她,“还是水儿趁我睡着了,细细的品尝过……”“咯咯咯……”伊水云眉开眼笑,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脸微微的一侧,小嘴凑到他的耳边,绵软的身影极尽魅惑,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耳里浮动:“是啊,你一睡就睡这么久,我总要找点事情做不是?不仅仅细细的品尝你的嘴,还有你的细细的研究了你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说完,还不忘在容夙耳里轻轻的吐了一口热气。容夙眼眸加深,握着伊水云腰肢的大掌也更加的用力,微微向后扬了扬头,对上笑得一脸得意的小女人,邪气一笑:“水儿……”容夙的身影本就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慵懒,此刻故意拖长了尾音柔柔一唤,本是动听诱惑至极,却让伊水云身子一颤,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对上容夙那一双妖气横生的眼睛,不由的缩了缩脖子。“水儿……你吃准了你现在是魂体,我拿你没有办法是不是?”虽然拥着怀中人儿的感觉那样的真实,真实的与平日一般无二,然而深爱伊水云如容夙,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变化与不同,即便是他修为尽失,也没有天眼,然而他光凭着对她的了解,凭着那一番强烈的感觉,却已经了然于心。“额……”对于容夙能够看透她的状态,伊水云有一瞬间的错愕,然而很快就释然一笑,而后一脸自豪的在容夙的脸上落下响亮一吻:“我的阿夙,就是凡人难以企及之人。”“水儿,你以为这小小的一吻就能让我饶了你?”一眼看清伊水云试图转移视线的小心思,容夙妖冶的紫眸笑睨着伊水云,紧紧的握着伊水云的手,“等你回归肉身后,我们再好好的算账。”“啊,肉身,肉身,我的时间到了,我要去找我的肉身!”伊水云立刻一跳,急急的逃离魔爪,然后风一般的飞出去。容夙看着飘远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始终未曾淡去。他没有问她为何白发,不是不关心,不是不心疼,而是他心里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没有问。正如她没有告诉他已经是一个与常人无异的废人,而他心里明白一样。有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既然已经成为两人心头的殇,又何必要去扯开那一层痂,让彼此再看一次对方鲜血淋漓?自然,不提不代表逃避,更不代表忘记,而是此恨此怒铭刻于心!伊水云自然不可能忘记时辰,她不过是放不下容夙,不亲眼看着他醒来,她如何敢离开?如果他恰好在她离开的时候醒来,而看不见他,有察觉自己修为全废,会是怎样的惊怒与痛苦?她舍不得他一丝一毫的不顺心如意。洛涯将她的身体保护得很好,而她的身体在血色曼陀罗的滋养之下恢复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灵源不仅仅补得充足,就连她的修为都已经隐隐有了要突破的爆满,这个意外之喜让重新回到肉身的伊水云开怀无比,甚至忘记了血色曼陀罗,而迫不及待的飞蹿回去,要与容夙分享。然而,当她回到山洞之中却没有看到容夙,不由得心一沉。立刻将神识朝着四周分散而去,感觉到容夙距离这里不远,且并没有危险,才缓缓的送了一口气,而后身影一闪,朝着容夙而去。“阿夙,你要去做什么?”伊水云拦下了容夙,急急的问。容夙拉看着一脸担忧的伊水云,眼中闪过一丝内疚,而后柔声道:“吓到你了水儿,我只是要上山。”“你要山上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去为你做。”伊水云心里仍然担忧着,一时间也没有注意自己说了什么,知道她的话落换来容夙一阵静默,才惊觉过来,不由得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唇,呐呐道,“阿夙……我……我没有……你不要多想,你的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容夙何曾见过如此手足无措的伊水云,不由的轻声一叹,伸手抱住伊水云,轻声道:“水儿,你我既是夫妻,便无需顾忌,我什么也没有想,只是想着你在山上,就想靠近你,即便是我已不能飞天遁地,然而,我都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向你靠近,哪怕我只有一口气,我的心也会飞向你,只因有你的地方,才是我心灵的归属。”“阿夙……”伊水云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地唤了一声,而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容夙扬了扬唇,静静的抱着伊水云,等待着爱妻心情的平复。他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男人,要存活在这世间实力固然重要,势力与能力才更为重要,他即便是失去了一身修为,然而他也能够为怀中人儿支起一方安逸无乱的天空。“阿夙,你想飞其实很简单。”突然伊水云抬起头看着容夙,而后两指抵唇,一声清越的口哨传出。“嘎——”很快一只通体雪白,身子庞大的白鹤不知从何飞来,在两人头上盘旋了片刻后,扑闪着双翼落在伊水云的面前。伊水云拉着容夙走过去:“阿夙,我把它送给你。”“我并不会驭兽之术。”容夙苦笑道,就算他会,此刻灵源尽失的他也无法施展,如何驾驭这只白鹤?“白鹤是我水氏一族的坐骑,它们也是我们水家的朋友。”伊水云淡淡的笑道,伸手抚摸着白鹤洁白的羽翼,“我们是不会对待朋友施术的,我将它召唤的方法告诉你,日后无论你在哪里,只要它听到了你的召唤,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容夙听了伊水云的话,没有笑颜逐开,而是蹙了蹙眉:“既然这是水氏一族的标志,我带着它会不会引起宗政暄的注意。”容夙没有说万宗,因为他不知道白鹤与水氏一族的关系,他相信万宗之内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千百年来,也从未穿出水氏一族有坐骑,因为水氏一族的人都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象征。所以,他担心宗政暄,这个曾经和伊水云在水氏一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压迫的男人。“宗政暄也不知道。”伊水云对着容夙笑道。正如世人所想,水氏一族从来都是世间最强大的象征,他们出入何须用这么招摇的方式?自然水清凌与宗政暄青梅竹马,时局紧迫,她都是抓住每一刻锻造宗政暄,交给他最高深的密术,白鹤一事还真就没有告诉宗政暄。“而且,宗政暄一年之内不会打扰到你我。”末了,伊水云又神秘的一笑,对容夙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