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瑜扭头,见太太就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个今晚赴宴的小包,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立马改了脸,转为笑道:&ldo;你听错了,我和长钧说的不是你。我陈东瑜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对太太你怎么样啊,长钧你说,是不是?&rdo;说完转过身,朝顾长钧使劲丢眼色。顾长钧忍住笑,点头道:&ldo;嫂子别误会。方才东瑜兄说的真不是嫂子。东瑜兄时常对我说,他能娶到像嫂子您这样的太太是他的福气,更是他们老陈家烧对了祖宗的高香,哪里敢对嫂子您有什么不满?&rdo;陈太太笑道:&ldo;连你也被他带的不说实话了。什么福气不福气,这么多年下来,我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也凑合着和我过日子罢了。算了,我就当没听到吧。真和他样样计较的话,我生气就气饱腹了,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rdo;顾长钧正色道:&ldo;嫂子的贤惠有目共睹,我也极其敬重,绝无半点虚言。&rdo;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陈太太和陈东瑜一路扶持多年至今,生儿育女,服侍陈东瑜身体不好的老母,不但将陈家家事照顾的妥妥帖帖,对外的上下应酬也打理的顺顺当当。正是有了这样的一位内助太太,陈东瑜全无后顾之忧,专心外事。陈太太便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对丈夫冷脸道:&ldo;我是要走了的,家里几个孩子还等着呢。你还嫌没喝够酒是吧?不够的话,自己留下再喝罢!&rdo;陈东瑜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摇头道:&ldo;不喝了。我也要回去的。&rdo;陈太太见丈夫衣领萧梦鸿天黑后不久就离开工地回城了。那会儿工地意外终于彻底解决。原本照路程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家了的。一早出门,天黑才归。她有些想念宪儿身上的ru香味儿了。坐车上闭着眼睛靠椅背上,想着儿子时,因为疲倦,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直到被一阵突然的颠簸给惊醒,睁眼才发现车甩在了半道上。一个后胎出了点问题。所幸没大事。但没备胎,也没法修。外头是郊野,黑漆漆的,前后看不到一辆车,左右两边也没有住家。萧梦鸿和司机就这样被困在路上,只能寄希望于拦住经过的车辆求助。虽然知道这希望极是渺茫。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夜越来越深,果然一直没等到有车经过。这里离城还有二十多公里的路,步行回去太不现实,也根本没法通知顾长钧来接自己。萧梦鸿原本已经做好了在郊野汽车里过夜的准备。司机很愧疚,不住地向萧梦鸿陪着不是道歉。萧梦鸿安慰了他多次,见他依旧如此,索性下了车,自己站在路边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