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虽然满腹狐疑,但仍是沉住气,淡淡道:&ldo;今夜府中乱成一片,我的确是忘了你。回来就好。你带着什么进来了?是药吗?&rdo;梅姨咯咯一笑:&ldo;夫人的鼻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没错,老奴听闻夫人得了急病,于是带来了一副良方。&rdo;随着她的走近,汤药味更浓,杜鹃垂下眉睫,沉声道:&ldo;梅姨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觉得好多了,这药已经用不上了。&rdo;&ldo;诶,夫人这是哪里话?越是快病好时,就越该下剂重药,将病根彻底拔出。你看,老奴都已经带来了,夫人好歹也喝一点。&rdo;梅姨说着,在杜鹃背上轻轻一按,将碗放到她唇边。杜鹃终于无法再粉饰太平,挣扎道:&ldo;大胆!你敢逼我喝药?&rdo;梅姨根本不为所动,脸上带着一种甜蜜亲切的微笑,道:&ldo;夫人病了,病了就该吃药。乖,别怕,这药很甜的,一点儿也不苦……&rdo;&ldo;放!放开我……咕……你!你敢……咕咕……你……&rdo;杜鹃虽然用力挣扎,但仍是被灌了许多药下去,她的反抗逐渐变成了绝望,&ldo;为、为什么?咕……为什么?梅姨?&rdo;梅姨灌完了药,松开手,笑眯眯道:&ldo;夫人不用这么害怕。不是毒药。&rdo;&ldo;可是……可是我……哎呀!&rdo;杜鹃尖叫一声,从c黄上滚了下来,整个人开始不停的抽搐,惨叫道,&ldo;是什么?这是什么?&rdo;&ldo;这只不过是给你的一点惩戒而已。&rdo;说这话的人不是梅姨。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姜沉鱼顺着声音回头,就看见了门外的卫玉衡。晚风吹拂,光影斑驳,他站在门口,衣诀飘飘,恍如天外来客。这个时候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但是此刻的姜沉鱼却已经不吃惊了,或者说,天下再没有可以令她吃惊的东西了。她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看着浅笑温文俊美飒慡的卫玉衡,也看着地上呻吟不止狼狈万分的杜鹃。杜鹃用手支起上半身,面朝卫玉衡的方向,惊恐道:&ldo;玉衡?你回来了?是、是你让梅姨逼我喝那碗药?为什么?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惩戒我?&rdo;卫玉衡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丢到了杜鹃面前。雪白色的布料在空中鼓起,再缓缓落下,悄无声息。但姜沉鱼鼻尖却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佛手柑。杜鹃伸手在料上一摸,便惊恐的缩了回去,停一会儿,再颤颤的伸出手抓住该物,抖开。那是一件长袍,后背上破了一个大洞,还星星点点的染了些血迹。姜沉鱼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而杜鹃已经尖叫出声:&ldo;这是淇奥侯的衣服!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我不是让你护送他离开的吗?为什么他的衣服会被脱了下来,而且上面还有血的味道?不!不止,血里还有毒葵的气味,怎么回事?&rdo;&ldo;很简单。&rdo;卫玉衡用冷酷的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缓缓道,&ldo;我把他杀了。而这,是我的战利品。&rdo;&ldo;不可能!&rdo;同时叫出这句话的是两个人。一个杜鹃。一个姜沉鱼。卫玉衡阴阴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最后变成了仰天长笑,用一种近似疯癫的声音道:&ldo;五年!五年……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啊!哈哈哈哈!姬氏,我等你们垮台,等了足足五年!&rdo;姜沉鱼终于忍不住开口:&ldo;为什么?&rdo;&ldo;为什么?&rdo;卫玉衡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她,&ldo;当然是因为……&rdo;※※※一个时辰前‐‐熊熊大火被暗道的隔板档在了上方。狭窄的通道因火而变得很闷热,姬婴跟着卫玉衡走了一会儿,忽然停步,神情间若有所思。卫玉衡回头:&ldo;怎么了?&rdo;姬婴的眼神有刹那间的怔忡,最后笑笑道:&ldo;没什么,继续吧。&rdo;卫玉衡嗯了一声,走到暗道尽头,就要开门,姬婴忽道:&ldo;等等……&rdo;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股白烟从门外直冲而入,站在前方的卫玉衡没什么,姬婴却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脖子,整张脸都白了,痉挛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