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在护城河里发现了贾珍的尸体,去了府衙报案,贾珍虽年纪不大,但好歹是个爵爷,顺天府尹虽不认得,但府衙里总有人见过贾珍的面儿,因此很快就确定了贾珍的身份,把贾珍的尸体抬去了宁国府。
李氏看到贾珍的尸体,就晕死了过去。
贾敬也是脸色铁青,强忍着才没冲着顺天府的衙役发火,但脸色也实在好不起来。
“我儿是怎么死的?”
顺天府的衙役见惯了生死,也理解贾敬的丧子之痛,领头的官差面无表情,“仵作已经验过,贾公子是溺水而亡。”
“不可能!”贾敬脸色难看的道,“七日前,我儿跟人起了冲突,回来大闹了一场就冲了出去一直没回来,我儿的死绝不是溺水而亡那么简单。”
官差闻言皱起眉,“贾公子跟何人起了冲突?”
“忠顺王府门客卓伟康之子,卓承栋。”贾敬脸色难看的道。
他虽然怀疑儿子的死跟卓承栋有关,但他没有权利查问,只能告诉衙役,让他们查。
忠顺王府是不好惹,但他们贾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一听跟忠顺王府扯上了关系,官差眉头皱得更紧,他身后的差役凑过来附耳说了什么,官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道,“此事我会上报府尹大人,请贾老爷静候。”说着,就带着衙役快速离去。
顺天府的衙役走后,贾敬捂着额头,看着尸体都泡肿了的贾珍,悲从中来。
他确实一心修道,但也不过出入门,虽然冷漠,但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如今人都死了,贾敬怎么都要讨个说法。
很快宁府就挂上了丧幡,日前回了娘家的周氏也很快得了丈夫身死的消息,在周家动了胎气,险些早产,幸亏周家有个常住的大夫,医术极佳,及时稳住了周氏的胎,即使如此一时半会儿也挪动不得,只能暂时在周府住下。
贾赦得到贾珍死讯的时候,尚在兵部衙门处理政务,骤然听闻这个噩耗,笔都没拿稳掉落在地。
“珍哥儿怎么会突然没了?到底怎么回事?东府不是一直在找吗?”贾赦一边问着府里来报信的管事,一边将手头的事都交给下头的官员处理,然后匆匆跟着管事回去。
回去的路上,贾赦才堪堪把事情弄明白。
自从贾珍被压着向周府低了头,他在狐朋狗友跟前自然失了威信,再加上被母亲拘在家中,好几个月没能出门‘会友’,他也渐渐在纨绔圈子里沉寂了下去。
偏不凑巧,卓承栋那个给忠顺王为妾的姑姑有了身孕,卓承栋的身份水涨船高,没几个月的功夫就彻底的把贾珍原先的风头全给抢走。
七八日前,贾珍趁着周氏去了娘家,偷偷跑去百花楼,想给自己找个乐子,没成想往日在他跟前奉承的人,全去奉承他的对头卓承栋去了,卓承栋还拿他被拘在家里几个月没出门的事嘲讽他是个没断奶的奶娃娃。
贾珍被压了几个月的脾气,一戳就爆,当场跟卓承栋闹了起来,但卓承栋如今身边跟的人多,贾珍也不想吃亏,就带着火气冲回了府,在李氏跟前大吵大闹了一通,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