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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啊。&rdo;

慌忙转头张望，早已看不见那女人的影子。

&ldo;快，带我去找她!&rdo;

要想凭着记忆找出来时的路极其困难，好在几次判断都侥幸正确。将近中午的时候，已经在山中绕了大半天，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源博雅突然看到了山崖下的斜坡上一株灌木上飘着一根青布条，正是那女人用裙带为他做记号的地方。

&ldo;是这里!对了，我的叶二……&rdo;

山坡很陡，有一度博雅曾担心他和老僧无法下到那里，但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那个所在。翘首望去，这里正对着峰顶的另一侧陡崖，裸露在地表的岩石颜色深红。

&ldo;找到了!&rdo;博雅欢呼了一声，把僧人之事抛在了脑后。在一丛开得正艳的野花中间，静静地躺着那个从不离身的好伙伴。博雅小心地拭去叶二上的泥土，将之郑重其事地插回腰间。殿上人这才想起同行者，连忙回过身去，顿时目瞪口呆‐‐

就在离自己不到十步的地方，拨开半人深的杂树蒿草，赫然显出一堆散乱白骨，骨头上还附着尚未化尽的零星青色衣衫。博雅倒吸一口凉气，恰在此时，令人无法想象的一幕发生了：老僧扑倒在地上，将须眉如雪的头埋在那堆白骨中间。两颗浑浊的泪水从眼角缓缓滴落，苍老的面容却出奇地宁静慈和，仿佛初生婴儿，无忧无虑、安详地躺在这世上最温暖的怀中。

&ldo;这就是此行的遭遇了。&rdo;

讲述完毕之后，殿上人不忘补充一句。&ldo;不可思议……&rdo;

&ldo;唔。博雅你真是……&rdo;

&ldo;是个好人?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rdo;

&ldo;错了。&rdo;阴阳师在对方惊异的眼光中笑吟吟地抬起头来，&ldo;应该说，真是个滥好人啊。&rdo;

&ldo;呸!&rdo;

&ldo;哈哈。替死去多年的鬼魂完成夙愿，这样的好心肠可不多见呢。&rdo;

此刻两人正坐在晴明宅邸的廊下，一边喝着蜜虫亲手酿造的百花酒，一边闲聊着山中的情形。月光明净，有凉爽微风穿过，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青草气息。一贯守礼的殿上人正襟危坐，而另一人则毫无顾忌地斜靠在廊柱上，敞开了狩衣衣领，显出随意不拘的神态。

&ldo;说真的，&rdo;博雅搔了搔头，&ldo;那位名叫法正的僧都就是幸助吧?可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如果真想知道的话……&rdo;

&ldo;嗳?&rdo;

阴阳师不再答话，坐直身体，放下酒盏。

&ldo;闭上眼睛。&rdo;

虽然不知道好友的意图，博雅还是照做了。感觉到有两根手指在自己的眼皮上迅捷地触碰了一下。

&ldo;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