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得怎么样?”沈淮把杨海鹏、郭全、钱文惠还有鹏海公司的一名合伙人,召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了解情况。“何镇长帮忙说了很多话,主要也是你帮忙想的方案叫信用社安心,大体没有问题了,就等着办手续。”杨海鹏兴奋劲还是掩不住,说道,“办公跟堆场,何镇长也帮助选了地方,就在学堂街北段临上梅公路的一所小学里。下午我们就去看过,离上梅公路很近,往霞浦、新津以及北郊都很方便。”“什么小学?”沈淮问道。“竹堂村小,去年给大雨冲毁校舍,学生随后分散到青龙桥、三里墩村小就读。镇上没有资金重建竹堂村小,但用来作建材堆场倒是合适。”郭全说道。郭全说了校名,沈淮就有印象。全镇村小加上镇中心小学共有二十六所,托儿班性质的简陋幼儿园十九所,中心幼儿园一所,初中三所,高中一所,梅溪镇中小学及幼儿园生员总数达八千人。这么大的教学规模,包括近四百名教职工的工资在内,每年能拿来投入的教育资金,也只三百万元。镇政府是存在许多不良现象,但教育资金的紧缺,更客观的原因,是梅溪镇可支配财政收入太少了。竹堂村小给暴雨冲毁校舍,不能从县里额外获得支持,仅靠镇上的财力进行重建是很困难。竹堂村的学生,都已分散到附近的村小入学。在何清社看来,与其从紧缺的镇财政挤出资金来重建校舍,还不如出租给鹏海贸易当堆场,为村上、镇上多增加些收入……沈淮也无法去指责何清社的现实跟世绘,他当初不接手财政所,就是不承担财政紧缺的压力,关键还是要看钢厂的盈利恢复情况。杨海鹏没有想到整个事情会这么顺利,掩不住兴奋劲的跟沈淮描述下午在何清社协调下,跟信用社谈贷款的情形。镇信用社不归镇政府管,但只要在梅溪镇上,就必然要仰仗镇政府的鼻息,有什么事情,信用社还是愿意配合镇政府的。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想必何清社已经跟信用社的人不经意地提及到熊文斌的关系。权力跟金钱都是一切事物的润滑剂,权力显然又排在金钱的前面。杨海鹏这边的事情顺利就好,沈淮看着时间已经不早,站起来说道:“你要跟老郭聊聊呢,就换地方,我是要回去睡觉了。”又跟钱文惠说道,“走吧,你跟你家邵征送我回宿舍,就也下班去。”钱文惠是清秀而瘦小的女人,三十四岁,比邵征还大一岁,他父亲本身就是县财政局的老干部,她本身是淮海大学毕业,分配到县财政局工作,后受前县长陈兵指派,到钢厂担任财务科长。虽说负责钢厂的财务工作,但炉料采购、钢材经销,她都插不上手,只是把账目做细、做清楚,还没有发挥她应有的作用。“钢厂管理层不需要太多的副职,但财务口必须要有一个。”沈淮坐在车后排,对着副驾驶位上的钱文惠说道,“我打算过了月初就召开全厂职工大会,推荐钱科长你出任管财务口的副厂长,你先做一下准备。你担任副厂长后,暂时把财务部兼管起来,接下来,不管是从外面招人,还是内部培训,你得给我再找一个合适的财务部长出来。”通过后视镜,看到邵征在那里咧嘴而笑,沈淮开玩笑说道:“老邵这以后工作任务又要加重了,上班时候,要服务我这个厂长,下班后还要伺候副厂长,这辈子看来是没有什么指望了。”“沈厂长人一本正经,也长一张歪嘴啊!”钱文惠听着沈淮也浑不顾忌的说些半诨不诨的玩笑话,笑骂了一声。沈淮哈哈一笑,到这一步,钢厂的管理层就梳理得差不多了,面对即将长期共事、本身工作又足够认真负责的同僚,他也实在没有必要整天绷着脸。沈淮跟邵征说道:“老邵在部队也当过排长,只负责开车太委屈。钢厂正式定编之后,我会在厂长室外设立一个行政助理的职务,去承担厂办撤销掉之后的一些职能,老邵有没有兴趣。”沈淮对钢厂管理体系的改制设想,已经跟管理团队讨论过多次,新设立的厂长室跟原先的厂办,听上去只有字面上的差异,但钱文惠心里清楚。厂长室将是沈淮掌控钢厂的核心权力机构,包括大宗原料的采购权、谈判权、新项目的启动以及一类经销商的选择权,都会集中到厂长室。沈淮也会启用一开始就随他进入钢厂的心腹赵东担任厂长室部长。而之前的厂办,说到底就是围着厂长服务、干杂活的管家,是借鉴党政机关的那一套。沈淮决意要在钢厂去官僚化,厂办撤销之后,有些职能则由行政助理负责。这个行政助理,地位自然要比即将新设的各部部长低一些,但实际也将承担起管家的作用,也是要比普通的主管重要一些。邵征照样嘿然一笑,说道:“努力做呗。”自然要帮你的陈丹、小黎她们屋的灯黑着,时间也不早了,沈淮以为她们早就歇下了。沈淮在车间也没有遇到陈桐,所以不知道陈丹下午跟孙勇办手续的情况,但想来也就那样了。沈淮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日光灯在屋子中间,还是传统的电灯绳,悬在桌子上方,沈淮刚摸黑走到桌子边,撞到一个柔软的物体。沈淮没想到桌子边趴住着一个人,碰到柔软的身子之后,惊吓之下,也受不住脚,身子失去平衡就扑了上去。“啊!”听着是陈丹的尖叫声,沈淮已经抱着她的身体滚到地上,胳膊给桌子角刮了一下,生疼,不过在倒地之前,还是下意识地将陈丹的身子抱住,怕她撞到水泥地上。“咦,我开门你没听见吭一声?摔着没有?”沈淮顾不得去揉刮痛的胳膊,看着跌在怀里的陈丹问道。“我等了好久,就趴桌上睡着了。你突然撞上来,都快把我吓死了。”陈丹只是给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沈淮的怀里,连地都没挨到,倒没有摔着。陈丹手臂撑着沈淮的胸口,边说话边要站起来,但接着就感觉沈淮的手放在她的腰上;陈丹就停下来,借着微弱的光定睛看着沈淮的眼睛。也是从来都没有这么贴近过,就是昨天给沈淮搂着腰偷吻了一口,也没有整个身子大腿压大腿、小腹压小腹地贴这么紧,叫陈丹也不忍就这么站起来,也不知道站起来之后,还有没有勇气再趴他的怀里。虽说已经是十一月,但天气还没有太冷,穿的衣服都还不太厚。隔着衣服叫陈丹这么压着,能感觉到她身体紧绷着的弹力跟炽人心的热量。陈丹在屋里等沈淮回来,就穿着件毛线衣,腰身束紧,沈淮的手掌按在那里,纤细而不失弹性,再往下就是渐高起的臀,按在手下的曲线充满诱人的魅力,叫人直想把手再往下滑,去抚摸更弹软、更丰腴的臀。在微光下,陈丹眼睫长而颤,微微颤动,似在叙说无尽的情意。陈丹就跟沈淮的目光对视的一瞬,就不好意思地转看别处,却无意间流露出不妖不荡的妩媚,嘴唇也掩着笑,似乎也为此时的情形而欢乐,迷惑得沈淮蠢蠢欲动……陈丹的小腹叫硬物顶着,那根东西蠢蠢欲动时,她初时还有些疑惑,不知道沈淮裤子袋里藏着什么东西,待意识到那根东西顶起来、硌在她柔软的小腹上是什么时,惊慌的爬起来,拉开灯,微恼带羞地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脏东西?”沈淮哭笑不得:男欢女爱无非如此,大家都过来人,遇到喜欢的人,难免会有天雷碰地火的冲动,比少男少女直接些,不也是很正常?陈丹大惊小怪也就罢了,关键陈丹起身时,还不小心膝盖跪他上面,叫他那根杵子生疼,沈淮咧着牙爬起来,弯着腰站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反问道:“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