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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拎着袋子往里面一看，而后黑漆漆的眼神瞥过来。&ldo;儿童套餐？&rdo;白璐回去接着切柠檬。许辉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汉堡，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手机响起，似乎许辉每天有好多的电话。&ldo;喂？&rdo;许辉嘴里包着东西，腮帮鼓起，上下咀嚼。&ldo;哦，小叶。&rdo;白璐本在倒垃圾，手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然后又默默回去厨台前将柠檬片放成一排。许辉家的厨房很新，菜板上的纹路清晰，是买来基本没用过的证明。&ldo;今晚不去了，你跟他们玩吧。&rdo;白璐往罐子里放蜂蜜，许辉又咬了一口汉堡。&ldo;在家里，不想动。&rdo;&ldo;明天可以。&rdo;许辉几口就吃了一个汉堡，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又去塑料袋里翻薯条。&ldo;一会？……也不是不行。&rdo;许辉拿下手机，&ldo;要来就来吧，晚上我一个人。&rdo;放下电话，白璐的柠檬摆到了最上面一层。将蜂蜜倒好，白璐扣上盖子，把玻璃罐放到冰箱里。&ldo;可以了。&rdo;白璐洗洗手，&ldo;冷一冷就可以吃了。&rdo;&ldo;哦。&rdo;白璐擦了手，许辉还在厨房门口站着。白璐觉得他并不内向，却经常安静。&ldo;谢谢了。&rdo;他说的谢也漫不经心，不诚，但也不敷衍。白璐说：&ldo;那我先走了。&rdo;许辉看着她。因为身高差得有点多，他看白璐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睛，看着有点倦意，像是没睡醒的孩子。白璐走到厨房门口，许辉还没有让开。他在门口一靠，长腿随便一伸，门就堵住了。干净的脚踝经络分明。&ldo;怎么了？&rdo;白璐抬头，发现他更似乎更高了，一双眼睛肆意地看着她。不管白璐是出于什么样复杂的目的站在这里，从客观角度讲，此时此地，许辉才是那个有主动权的人。小小的白璐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被他圈出的范围里。这种不经心的调笑玩味，许辉信手捏来。&ldo;你干嘛给我买儿童套餐？&rdo;许辉说。白璐：&ldo;你不喜欢吃？&rdo;许辉：&ldo;你喜欢？&rdo;白璐抿抿嘴，&ldo;喜欢的呀。&rdo;许辉抽一根薯条放到嘴里，嚼了嚼，说：&ldo;嘲讽我。&rdo;白璐：&ldo;哪有……&rdo;许辉轻哼一声。轻不可闻，可白璐还是听到了，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丝麻。这是一种本能的触动，与所有的心理无关。&ldo;我真的要走了，等下家里着急了。&rdo;白璐拿出手机看时间，&ldo;好晚了，都快九‐‐&rdo;手机被抽走。&ldo;哎？&rdo;白璐抬手去拿。许辉一手手指勾着儿童套餐塑料袋，另一手拿着手机举起来。&ldo;这么忙是不是谁都不联系？&rdo;许辉缓缓地说着，不紧不慢地点手机。&ldo;你这什么破手机……&rdo;许辉眉头皱着。白璐脸上微红，抬手去够，&ldo;还给我。&rdo;许辉个子高，白璐站他面前只能勉强到肩膀，就算他吊儿郎当弯腰驼背，胳膊一伸白璐照样蹦起来都够不到。&ldo;我看看你今天通话记录。&rdo;许辉后脑勺靠在门框上，&ldo;是不是只不接我的电话？&rdo;&ldo;真的没……&rdo;白璐一着急，拉着许辉的衣服往下拽。许辉的体恤比较松垮，一拉露出精瘦的胸膛。许辉手脚不动，眼神向下。&ldo;想干什么？&rdo;白璐低着头往后退了半步。&ldo;没什么……&rdo;许辉脸色不变，&ldo;这么害羞？&rdo;白璐低声说：&ldo;不是……&rdo;&ldo;没见过？&rdo;白璐额头有点发烫。&ldo;这么呆呢。&rdo;他低声说。那一刻，白璐想起了蒋茹。她也曾笑着说她呆。白璐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脑袋里有点乱。许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慢悠悠地点手机。白璐想找些什么事情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快点恢复正常，想来想去开始在心里默背元素周期表。背到铁钴镍铜锌的时候，许辉的声音轻轻钻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