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公主的亲妈?我吸了吸鼻子,这个应该是好人……微微睁开眼睑,作幽幽转醒状,我轻蹙眉头,露出迷茫的神色:“你……又是谁?”满头金钗一身贵气的女人闻言脸色一僵,因为忧心而半皱着的眉峰随之又拧紧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凤目冷冷一斜,劈头就朝方才那个男人斥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公主究竟何故如此?!”那男人倒也不慌乱,不紧不慢地俯身行礼,眉宇间一派不卑不亢:“公主身子已无大碍,请皇后娘娘放心。至于公主为何会失去记忆,大概跟公主所修炼的月莲神功有关。月莲神功虽是一门奇功,然而功奇则邪,若公主只练至字数:3761见我投怀送抱,皇后面色一喜,收紧手臂回头安抚我:“央儿别怕,有母后在,谁都不能伤害你。唛鎷灞癹晓”我攥紧皇后的袖子,又往她身上挪了挪,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朝我脸色瞟来,我不由微微侧头,抬眸回瞥了一眼,果然他很快就转开了视线。大概是因为安柏辰的缘故,我对这个男人多了些关注,虽然他看起来一幅恭敬有礼的样子,但似乎对我的生死并不十分在意,温和平静的脸上找不出多么深刻的焦虑和紧张。其实这些我倒是不在意,我只是郁闷,他长得像谁不好?他娘的为什么一定要长得跟安柏辰一模一样?!哼,等我身体好了,头一个就先把他赶出府,眼不见为净!皇后随即又安慰了我几句,派了个老医生过来照顾我的身体,显然是对那个男人放心不下。“来人,把那天随公主去了围场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本宫要亲自审问!”一群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雷厉风行的,房间里一下子就空了,我捏着鼻子喝下一碗苦得肠子都要打结的药汤,很快又陷入了梦境。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场梦,纠缠不清,挥之不去。……“未未,我跟夏婉离婚了。”“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安柏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家养的小猫小狗吗?!一辈子都要赖着你活着,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呵呵……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的安大少爷?!”“未未,你不要这样……”“放开我。”“不,我不会再放手了!”“放手。”“未未,我爱你……从头到尾,我只爱你一个。”“够了!安柏辰,我累了,真的真的很累了。你放过我吧……”……眼角一冰,凉凉的触感,像是有一片小冰渣在肌肤上滑过。我睁开眼细细一眯,在看清了头顶的那张脸之后心脏猛的一缩,急急往后靠了一尺,脑勺啪的磕在床角差点撞成脑震荡:“啊——疼!”“还是这么不小心,”死妖孽轻轻一叹,伸手要来捞我的脑袋,“本王有那么吓人?”我赶紧往里头一缩,避开他的手,妈妈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了不准他进公主府的吗!“你是谁?!”为今之计,只能继续装傻,反正大病了一场,再失一回忆也无可厚非。死妖孽闻言凤目一凛,透出几分危险的光芒,嘴角渐渐上扬勾起一丝冷薄的笑意:“我的小公主,这一转头就把皇叔给忘了么?”我忍不住眼皮一抽:“皇、皇叔是什么?可以吃吗?”下颚一凉,修长的手指像是螃蟹的钳子般夹住我的下巴,叫我动弹不得,而下一秒,死妖孽的那张桃花脸瞬间就放大到了我的睫毛前,狭长的丹凤眼斜斜挑起,直入发鬓:“你当真忘了?!”“忘、忘了什么?”我瑟瑟缩缩,转开目光不敢看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好凶!“呵呵,”死妖孽忽而冷冷笑了两声,抬手往我肩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把,我本就半支着身体重心不稳,被他这么一推就躺回了枕头上,死妖孽顺势倾身靠了上来,冰凉的指腹贴着我的腰际来回游走,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本王会让你重新记起来的……”我:“……”喂!上次纯属乌龙事件,暂时可以不深究,现在你都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居然还……还敢对老身下手?这不是禽兽是什么?!“你……你要干什么?别靠得这么近啊……别挠我腰!哈哈……好痒……哈哈哈……救命……”我憋着嗓子不敢喊太大声,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我岂不是跳进银河系也洗不清了?“干什么?”死妖孽握住我撑在他肩头的手,轻轻往边上一掰,目光骤然间变得妖冶而狠辣,“当然是做你喜欢的事情。”卧槽!劳资什么时候喜欢干这个了,不知道别往人家头上乱扣罪名啊魂淡!“公主,咳咳,咳咳咳……”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随即蓦地戛然而止,过了良久才又游魂似的吐出一句,“公主,鹤鸣有事相求。”我瞪着缠在我身上的那只死狐狸,仰头望天欲哭无泪。完——蛋——了!被人看见了,清白不保了,本公主的贞操再次华丽丽地碎了一地。见到有人来,死妖孽却是一点也不慌张,不紧不慢地坐直身体,抬手将敞开了一半的衣襟拉起,侧过头微微剔眉:“公主现在身体抱恙,有什么事等公主病好了再说。”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羞耻之心!“公主,人命关天,恳请公主饶郎之……咳咳……一命。”来人身材颀长,一眼看去大概有一米八七的个头,只是瘦得不成样子,衣服套在身上跟挂在竹竿上似的,飘飘荡荡还漏风。脸上倒还好些,但也没有多少肉,更显得五官深刻线条分明,苍白的面容上透着微微的病态潮红,却依旧不能掩饰他那俊朗的姿容。眉染倦意而英挺依稀,目带疲态而坚决执着,又是个朗朗男儿俊美人。一听到跟人命有关,我不由得来了精神。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前迷迷糊糊听到母后说要问审治罪,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一批人要跟着倒大霉,那时来不及拦她,现在能救几个算几个。怎么说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十佳好青年,草菅人命这种事情还真干不来。“发生什么了?谁要死了?你快带我去!”听我这么一喊,男人倏地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有侧过脸掩嘴轻咳了两声。我能预计到,估计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被无数怪异的目光注视,便也懒得理会他的反应,翻身滚到床边,捡起一只鞋子死命的塞,结果塞了好几次都没塞进去。死妖孽无可救药地白了我一眼,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鞋子,抬起我的另一只脚套了进去,一边穿还不忘一边摇头感叹:“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