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微凉,柔软得好像天上的云絮。特有的香甜沁入韩千重的心脾,他浅浅地摩挲着、吸吮着。这是他们两个之间拔出萝卜带出泥,韩千重的一个诽谤官司,引出了这家报社内部的一系列问题。有偿新闻、敲诈、危机公关等卑劣的行径被掩藏在新闻这个媒介下,一地腐朽。s市多家公司和知名人士不点名控诉曾遭受不明不白的虚假报道,为了名誉不得不出钱息事宁人。官司未判先赢,韩千重和整个事务所的人都为之精神一振。而横江大桥塌陷事件也有了新进展,经过多方联合勘查,发现坍陷事件原因复杂,弧度设计上的确存在缺陷,但在某一频点超载车频频经过也是主因之一,附近好几个大型工地为了逃超载,经常选择在凌晨二点到四点这一个时间段过桥,横冲直撞,日久之后桥面形成坑陷,恶性循环,最终在引桥的转弯处酿成惨剧。建交委前那些在闹事的人也证实有人在背后操纵,曾经有人联系家属,让他们闹事,越大越好,甚至给了几万块的经费。现在只要找到助理小李,就可以正式还韩千重清白。忙碌了一阵子之后,韩千重赫然发现,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传统的祭灶节了。应伟杰打电话来让他们俩过去一起吃晚饭,应许两天前去b市出差,今天中午的航班回来,韩千重兴冲冲地赶到机场接机。十一点的航班到达,韩千重站在接机口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应许在秘书董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韩千重大惊失色,飞快地接过应许的手,急促地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大冬天的,董姐满头大汗:“应总晕机了,吐了一地,把我们都吓坏了。”应许的脸色惨白,虚弱地靠在韩千重的怀里,挤出一丝笑容:“一定是个新机长,起飞降落都不稳。”“去医院吧,下午休息别去公司了。”韩千重不由分说,扶着应许往外走去。应许低声说:“不行……还有点文件要去签字……”“让他们送过来,”韩千重断然拒绝。应许欲言又止,给董姐使了个眼色。董姐却装着没看见,点头说:“是,应总你回家休息,晚一天处理天不会塌下来。”把应许抱进副驾驶室,韩千重细心地替她放倒了椅子,又脱下了外套盖在她身上,这才关上门,准备开车。董姐拉住了他,悄声说:“韩老师,我觉得应总最近真的不在状态,好多事情我不提醒她都忘了,还有,她以前从来不晕机,这次一起飞她就头疼得厉害,我看她得好好休个假。”韩千重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妙的感觉浮上心头。韩千重强迫应许躺在了床上,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应许在卧室里,他在外面的客厅来回踱步,一想到应许以前的抑郁症和昏迷不醒,他就好像惊弓之鸟。过了大半个小时,他蹑手蹑脚地透过门缝朝里张望,却发现应许早就起来半靠在了床上,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推门而入,应许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歉然地一笑:“对不起,我睡不着。”她的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韩千重心疼莫名,脱口而出:“春节不回h市了,去以前我们去过的那个海岛度假。”应许哑然失笑:“海岛什么时候不能去,春节一年就一回,不就晕机了一下,你弄得草木皆兵的干什么。”韩千重沉默不语,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把她揽进了怀里。好半晌,他才低低地开口:“应许,你要好好的,我不能没有你。”韩千重把应许的手机关机,两个人一起窝在床上度过了一个休闲的下午。看了一张去年上映的喜剧碟,主演除了长得喜感,表演也可圈可点;网络电视上回放了一个唱歌选秀节目,应许一边听一边点评,全部没有程桓唱得好听。快五点的时候,两个人起来去了应伟杰那里吃饭。应伟杰现在住在一个租住的小公寓里,两室一厅,公司的事情他插不上手,乐得在公寓里逍遥。韩千重曾说要和他换个地方住,应伟杰不乐意,说要装得可怜点,早点把应许的妈妈骗回来。以前应家的佣人吴嫂每天照常来做家务,今天祭灶的饭菜摆了满满的一桌,祭灶果花花绿绿的,看起来还蛮热闹的。两个人恭恭敬敬地给灶王爷磕了头,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饭。快吃完的时候,应伟杰轻咳了两声,很正式地问:“应许,不是爸爸说你,婚姻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年轻人怎么弄得儿戏一样?以前我不同意和你千重,你偏要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我觉得千重挺好,你说你要和寄白订婚,订婚你就好好订婚吧,结果你们俩一个抢婚一个悔婚,闹出这么大动静,连你妈在国都知道了,你们到底把我们折腾出心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