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颐看了看这窄小却温馨的小院,看了看前两日刚换了新窗纸的窗户,收回视线,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
颍泉地牢里,满身污渍的魏氏缩在角落,吃着发馊的饭食。
她关进来已经有些日子了,起初还闹着要出去,还发了疯地喊着秦昭不得好死,说这一切都是秦昭的阴谋,是秦昭故意害她。
后来狱卒送来了一个木匣,匣子里是空的,但狱卒说倘若她再多说一句,下次送来的保证里面装着东西。
魏氏自此不敢再言语了,认了命般老老实实等着秋后问斩。
牢里昏暗不见天日,没过多久她就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这日吃了饭,她缩在木板床上昏昏欲睡,听到两个狱卒一边喝酒一边闲聊,言语间似乎提起了他们苏家。
“苏家来咱们颍泉多久了?”
“七年吧好像。”
“才七年,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剩下的话魏氏没听清,但“七年”这两个字却在她耳边徘徊不去。
七年,七年……
她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浑浊地目光看向不透光的窗。
当年秦昭被他们赶去归元山,好像也是住了七年。
魏氏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片刻后再次闭上眼,默默等待自己的死期。
第91章童言小孩子胡说的,也真往心里去?……
秦和七岁的时候,总算后知后觉地明白父亲不让他接近母亲并非是因为什么男子汉应该顶天立地,而是父亲霸道,只想自己独占母亲。
不然他自己都三十多岁了,为何不“顶天立地”地离母亲远一些?反而比他和妹妹还黏母亲?
长大几岁的秦和不再像从前那般听话,有时还敢跟楚毅顶嘴了。
楚毅对两个孩子从来不真生气,对秦稔最重的惩罚是抄书,对秦和最重的惩罚是打手心。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嘴上凶狠,实际什么惩罚都不痛不痒。
毕竟这是他和秦昭共同的血脉,是他们骨血交融的象征,是秦昭对他的情意的一部分,他怎么舍得下狠手。
直到有一次秦和玩耍时不小心摔破了手,借着伤痛撒娇让母亲亲自给他上药,正被回来的楚毅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