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定,坐在屋顶上,正用猪蹄肉逗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程子谦盘腿坐在假山上,膝盖上一大叠卷子,边吃边写东西。岑勉从小一个人,他父王给他请夫子到家里教学,【子谦手稿no32】“哪个尚书公子啊?”晓月惊讶。“陈勤泰家那位陈醒啊!”子谦边抹脸边说,“据说昨天晚宴后就被山大王劫走了,等今早找见,他被扒光了扔在山脚,一看就是被人家那什么过的样子,哎呀,造孽!晓月捂着嘴巴,“真的啊……”“今天最大八卦!我稿子都来不及赶了!”子谦抢了岑勉盘子里的包子,又奔出去了。晓月想到这里,脸蛋红扑扑问索罗定,“他……是被男的劫色了,还是被女的劫色了啊?”索罗定脸上表情也很纠结,撇嘴,“这年头,怎么口味这么重啊……”擦了把脸,索罗定跑出去给白晓月买生煎包,这会儿,整个皇城早就轰动了,皇城百姓跟吃了仙丹似的,一个两个面色红润满面油光满眼精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劫色”的问题。跟着索罗定一起出来走走的岑勉很快被人群吸引过去了,抱着胳膊在一旁听着。索罗定买完生煎包出早点铺,就看到岑勉这位大少爷张大了嘴吧惊讶地站在人群外面,里边一个樵夫摸样的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什么。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岑勉第一天来就被带坏了,回去桂王会不会掀桌子?过去拽了他一把,“别听这些有的没的,这些八卦当了真母猪都上树了。”“不是啊……”岑勉跟着索罗定回书院,边说,“那个樵夫据说就是发现陈醒的人之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岑勉是被山上的女山大王劫走的,失身了。”索罗定一脸嫌弃,“失身的应该是那山大王吧?陈醒不是个爷们么,又不吃亏。”“可据说那山大王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五大三粗的,而且全身长满黑毛……”索罗定就觉得眼皮子直抽筋,“那玩意儿不是女人是母猴子。”“被母猴子劫色啊?!”岑勉不知道索罗定是调侃,惊呼了一声。正好,一个小厮从门口路过……于是,城里的流言蜚语立刻转了风向,向着更离奇的方向发展过去了。“听说了么?陈醒是被个母猴子劫色的!”“不说是母熊么?”“我听说的是黑熊精!”“咦?不说是黑风怪么?”“呀?谁跟我说是黑山老妖来着?”……晓月吃着生煎包子喝着肉骨头汤,脸依然红扑扑问索罗定,“女的劫男的也可以的啊?”索罗定指着生煎包,“吃你的包子,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岑勉也很好奇,“要怎样劫?”索罗定扶额。这时候,门口白晓风来了,推着一辆带木轮子的轮椅。“哟!”索罗定站起来上下打量那轮椅,“不错啊。”“找皇城最好的木匠赶做的。”白晓风接过丫鬟递来的软垫子放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正在吃第六个生煎包的晓月,无奈……他这个淑女妹妹自从做了索罗定的夫子之后,别的不说,饭量见长!晓月有些嫌弃地看那轮椅,搞得跟伤残似的。“我帮你拖住爹了,让他一个月之后再来。”白晓风警告她,“这一个月你给我坐在轮椅上养伤!一个月还好不了我可帮不了你了!”晓月一听她爹暂时不来了,欢呼一声,夹着的生煎包掉了,扁嘴……吃完早饭,晓月坐上轮椅,索罗定推了推她,倒是挺称手,不过这轮椅很重,丫鬟们估计推不动,看来这几天他要专职给晓月推车了。白晓风向来君子远包厨,很少出现在厨房逗留,不过今天送完轮椅后似乎也不想走,四外看。“哥你吃早饭没?”晓月问。“吃过了……子谦呢?”白晓风问。众人沉默了片刻,索罗定看他,“你不会是想打听陈醒那单子八卦吧?”“陈醒?”白晓风微笑,神色平静地问,“尚书陈勤泰家那位公子?他出什么事了?”索罗定无语,显是因为程子谦妖气太重,整个书院的人都被带歪了。“哥你没听说啊?”晓月立刻跟白晓风八卦了起来,岑勉也在一旁插话。白晓风听得还津津有味。早课时候的海棠斋里,索罗定刚一踏进门槛,就觉得有一万只苍蝇在振翅高歌,“嗡嗡嗡劫色……嗡嗡劫色……”推着白晓月的车子到了桌边,刚坐下,旁边唐星治就问他,“索罗定,父皇召见你没?”索罗定一脸茫然,“没啊。”“今早陈尚书进宫了,貌似求父皇派兵剿匪哩。”唐星治说,“是不是要你去?”索罗定摸了摸鼻子,“没收到风。”“咳咳。”白晓风咳嗽了一声,示意众人开始上课了,少八卦。于是,众人收拾心神,开始了无聊的早课。挨过一个时辰,白晓风留了几个题目叫众人做,就散了堂,优哉游哉出门了。索罗定打了个哈欠,就见旁边桌子,第一天来上课的岑勉正整理自己记下来的东西,厚厚好几页纸。晓月眯着眼睛又拿尖尖的手指戳索罗定,让他看岑勉,那意思——瞧瞧人家这才叫念书呢!哪儿像你,一堂课一大半时间都在打哈欠。索罗定伸懒腰,心思却不在这儿,回头问晓月,“你回院子还是去别处?”晓月眨眨眼,“我想去书斋找几本图谱。”索罗定点头,推着她就往外走,貌似挺赶。岑勉抬头望了望前边,就见唐月茹正和夏敏说话呢,似乎是在说什么琴的事情。“喂。”岑勉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抬头,就见唐星治过来了,胳膊肘靠在他肩膀上,“下午去玩儿么?”“去哪儿玩?”岑勉边问,边下意识地留意前边的唐月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