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不会砸锅吧?”一想到计划的全盘内容,他就不禁有些担心。“本师爷办事,你大可放心。”西门烈得意地拍拍胸坎向他保证,“我会全程监督进行,直到事情大功告成为止,倘若我失败了,我不但会把五万两退还给东方朔,我还会再退他五万两当成致歉的费用。”“你……真的行吗?”听他说得这么有把握,看来他是真的很有看头罗?西门烈只是微微扬高了两眉,“我这个人呢,不但做人信用保证、办事品质可靠,而且任何进了我袋子里的银子,还从不曾有任何一文再出去过。我绝对有法子在短期内,帮你把一个亲人弄到嵩山去认祖归宗!”受到他的信心和保证的激励,本来还不怎么有把握的靳旋玑也感染了他的士气,决心就用这个特异的方法来摆平那两个难以搞定的北岳准盟主。靳旋玑用力地与他击掌交握,你上漾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笑容。“冲着你这句话,就照你说的办!”他相信,在这场耐力赛中,他们俩一定能够胜过那两个准盟主!※※※与西门烈商量好如何进行认亲大计后,靳旋玑就与西门烈兵分两路,一个负责去张罗计划的准备事项,一个则上山去找那两个待寻的准盟主,好将他们两人拉进已设好的计划里。负责找人的靳旋玑,进行得没有西门烈顺利,自他踏上了恒山以来,他沿途向人询问可有人知道那两个人在哪,可是他得到的,不是有人脸色苍白地落荒而逃,就是有人拚命朝他摇手说不知道。而在他想找这两人的消息传开来了后,这座山上所有的人,一见到他之后都纷纷不给面子地闪避逃逸,根本不给他开口问话的机会……挫折不已的靳旋玑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人急于逃命而去的原因,那两个人也不过就是武功好了一点,脾气怪了一些,而这真让他们感到这么可怕吗?在恒山上找人问路寻人了数天之后,靳旋玑终于逮到一名长年驻守在山腰的守山人,自他的口中问出了那两个让众人惧怕的对象是躲在这片山头的哪里,并照着守山人的指点,千辛万苦地攀上恒山的最高点、没人敢上去的问剑峰。靳旋玑大气喘个不停地趴在问剑峰顶远处的一块大石上,没好气地抬高眼皮,看着前方正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他吐着舌摇摇头,“不过就是砌磋个武艺嘛,没事干嘛爬得这么高?”在这地方打,风水就会比较好吗?兵戎交接的猛烈撞击声,呼啸震天的回绕在峰顶上,阵阵直震击得让人耳际嗡嗡作响,淡薄的云雾间,刀剑交绽出闪亮的火光,浅浅的映晕在你来我往的两个人脸庞上。靳旋玑眼界大开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似是有深仇大恨的人,剑剑不留情、刀刀不留退路的迎向对方,仿佛置生死于度外般地全力一搏,在他们那激烈的攻势下,倘若任何一人只要稍一分神,恐怕马上就会出现死伤。而他们一个纯熟得完美无瑕的剑法,一个看也看不清也难以拆解的刀法,令他猛然发现,他们还真有让恒山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本钱,也莫怪西门烈会对他一再地叮咛遇上了他们要小心。韩朝云深厚的剑气,在北堂傲先知先觉地跃开后,一剑夷平了他四周的草木,犹未及换息喘气,她蓦地纵身上跃,迅速回身直下,单手握紧手中的浮雾剑,倾尽全力地朝下方的人劈下重重一剑。北堂傲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托持着卧龙刀身,奋力抵挡住她的力道,并以足牵制住她的步踪,将她困在原地与他的力气抗衡,不让她的长剑有施展的空间,而紧紧相交的刀剑,架横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彼此纷乱的气息拍扑至朝云的脸上,她定定地凝视他的眼瞳,素来苍白的小脸,在激烈的打斗后漾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令近在咫尺的北堂傲,嘴角缓缓地上场,抹上了一朵理不清的笑意。就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的这个时分,首先发现峰顶上还有个第三者的北堂傲,刀势突然一转,飞快地挑起地上一颗碎石,并将它射向靳旋玑。“我闪!”偷窥的靳旋玑敏捷地避过了那颗碎石。朝云疾射而出的另一颗碎石也马上跟随而至。“我再闪!”没把这种随地取材的暗器看在眼底的靳旋玑,又轻轻松松地偏闪而过,但就在他得意地咧大了笑容时,两颗同时袭来的飞石马上把他的笑脸打歪。被砸得结结实实的靳旋玑,痛得龇牙咧嘴的,直抚着左右两颊哀哀低哼。“没闪过……”太、太准了吧?他们是想让他毁容呀?朝云和北堂傲交换了一下目光,动作一致地将手中的兵器指向这个敢上问剑峰坏他们好事的人。他忙不迭地想喊暂停,“慢,慢着……”妈呀,还真如西门师爷所说的,这两人真的都是不问理由就先砍了外来者再说。“你来恒山做什么?”朝云首先打破沉默,对这个身上带了个名满天下的旋门赋,因此而家喻户晓的男人眯细了一双美眸。北堂傲也挥着长刀冷淡地问:“旋门赋在你身上?”“是在我身上没错,但我今日来是……”靳旋玑连话尾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忙着闪躲他们又同时朝他劈来的长刀和锐剑。朝云的一剑险些削去他的耳朵,他方躲过,北堂傲的长刀就差点让他的鼻子和脸蛋分家,赤手空拳面对着这两上来势汹汹的恒山准盟主,靳旋玑只好边躲边叫。“你们……你们就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吗?”这算什么宿敌呀?未免也太合作无间了吧?目标一致就算了,居然连动作也都差不多。只对他说过一句话的朝云,在北堂傲一点也不客气举刀攻向靳旋玑时,她索性也惜言如惜金地闭上了红唇,专心地应付起靳旋玑,希望能早点把这个外人打发走别来阻碍她。“等一下!”靳旋玑慌慌张张地大叫,“先告诉我你们哪个人可能是我的亲人?”就不能让他先搞清楚对象吗?不然若伤了他们任何一人,他就可能伤了他亲爱的亲人。他们两人都没空理会他的废话,而靳旋玑便天真的认为,他们的沉默就等于是默然。他很想一石二鸟,“都不说话,那就代表两个都是了。”脾气坏不打紧,武艺都这么好,不认起来做亲人就太可惜了。“旋门赋拿来!”北堂傲朝他的胸口探出凶猛的一掌,志在夺取那本他老早就想得到的剑谱。靳旋玑反而先开起条件,“叫声哥哥我就把旋门赋传给你。”“少臭美。”北堂傲的语气间充满了鄙视。“交出剑谱!”不愿北堂傲拿到剑谱的朝云,也忙不迭地出声,丝毫不让北堂傲抢得先机。靳旋玑也很一视同仁,“想要剑谱先叫哥哥。”她不屑地睨视他,“我爹娘没生过你这种不要脸的人。”“你有爹娘?”他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依然不死心地追问:“是你的亲生父母吗?有没有可能你是捡来的?”“你敢侮辱我的双亲?”朝云水盈的眸于瞬间变得很危险,攻势也变得愈来愈凌厉。以一敌二的靳旋玑,在与他们拆了近百招后,不但觉得愈来愈招架不住,也觉得这种打法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尤其这两个人又都这么不好说话,他干脆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全力施展出拿手的真功夫,出手如闪电地伸出两指一左一右封住他们的穴道,将他们两人定住不动,不能再联手欺负他这个可怜人。“先歇会吧,都喘口气。”他边抡着凉风边朝他们摆摆手,“你们实在是太难搞定了……”因他的身手而有些怔愕的北堂傲,没料到靳旋玑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居然弹指之间就能制服他们两人,一股熟悉的心火,缓缓地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非得打倒比他更强者的念头,激起了他无穷的斗志,更加坚定得到旋门赋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