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急得眼泪扑簌簌的掉,她抓起一把雪,用力得搓叶久的掌心,边哭边抖着声音唤她:
“阿久……阿久……你别睡……快醒醒……”
她看着叶久干裂的嘴唇,又连忙塞了一大把雪进口中,顷刻间,彻骨的寒冷让她的双手几次差点没握住叶久僵硬的掌心。
叶久倒在祁韶安的腿上,淡紫青色的嘴唇微微张着,整张脸没有丝毫起伏,安静的像一幅抽象画。
祁韶安的眼泪和着灰烬掉在连续搓动的手中,砸出的泪花,像极了一朵朵黑金玫瑰。
口中的雪终于化了,祁韶安呜咽一声,俯下身,哆哆嗦嗦的含住叶久的唇瓣,把水渡了过去。
只是叶久似是失去了任何反应的能力,一动不动,甚至连吞咽都停止了。
雪水顺着叶久的唇角尽数滑落,祁韶安终于哭出声来。
“阿久,你张嘴啊……阿久!你不要睡!”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到底怎样才能救你……”
祁韶安浑身颤抖,紧紧抓着叶久的衣衫,晌午的坚定似是已经被慢慢消磨干净,祁韶安身形开始微微摇晃。
“嗷呜!”
寂静山林中,几声狼嚎此起彼伏,尤为突兀。
祁韶安眼前一片昏花,她颤着手拔出了头上的白玉簪,死死攥在手里,她看不见叶久在哪,只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环住腿上的脑袋,颤着嘴唇,细弱蚊呐:
“阿久,我爱你……”
……
“先生,永林县县令已派全县衙役搜山,只是您说的那队官差,他也不知情。”南渊站在老先生背后,语速极快。
老先生来回踱步,皱着眉头,“乾一坤二已经去了,仍旧没有消息。”
陆林急得敲着手臂上的夹板,“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叶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南渊脸色也不好看:“世子没有半点武功在身,这荒郊野岭……”
“呸!你乱说什么!”陆林急了,一眼瞪过去。
“我这也是担心!你吼什么吼!”
老先生喝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别过头不说话了。
“堇儿极有可能仍和前天夜袭客栈的两人在一起,所以我们要尽快搞清那两人的身份和去向。”
南渊面露难色:“可是我们也只与他们有过两面之缘,又该从何得知?”
老先生转头,沉声道:“那批官差。”
陆林不解:“官差?那天客栈里来的官差?那不是通州境内的吗?”
老先生摆摆手,“此界是通州和燕州的交界,他们若是进山围捕,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