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韶儿久不见自己回去怕是会担心,她直起身深吸了口气,振作了下精神,结果却无意瞟见不远处拐角处,有一抹隐隐约约的衣角。
她心中一凛,歪头道:“谁在那儿?”
那衣角顷刻抽离,叶久心道不好,快步上前,然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叶久单手扶额,心道一句:完蛋了。
……
而这厢,祁韶安背靠着博古架,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住嘴,泪水越过指缝,涓涓掉落。
原来阿久的犹豫不是没有原因。
原来阿久不让自己说出口,竟是这般缘由。
她右手紧紧掐着左手的手背,克制着周身的痛意。
原来,解药只有一颗。
如果可以,她也想求阿久,能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方才她看着薛纡宁那般央求阿久时,她几番想要冲出来,可又生生忍住了。
她不能看着阿久去死,可她同样也不能看着宋初浔因此送命。
一边是挚友,一边是挚爱,这棘手的问题,最终是抛给了自己。
她头一次觉得这些年自己读的书都是废物,什么诗论茶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甚至她此时看到书,都觉得无比厌烦。
“撕拉——”
祁韶安咬着唇,眸中闪着委屈和倔强,毫不犹豫的把手边的关泉诗集撕了个粉碎,撕完只觉得心中痛意丝毫未减,她又摸起了江氏手札。
“撕拉——撕拉——”
“韶儿?”
“韶儿,你在吗?兄长给你送你最爱吃的海棠饼了,韶……我滴个奶奶哟!”
萧祈敲敲门走进屋里,探探头,看着一地的碎片,差点没一脚摔在地上。
“韶儿,这关泉诗集可是孤本啊,你不是找了好久了吗,怎么给撕了啊。”
萧祈连忙扒拉了几张残页,心疼之色溢于言表:“还有这手札,我记得你原来连角都不舍得折。”
眼瞅着祁韶安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又拿起一本,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从她手里抢了下来。
“小韶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姓林的欺负你了?”
萧祈看着自家妹妹梨花带雨惨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他顿时撸起袖子,“好他个小兔崽子,敢欺负我妹妹,当我死的吗。”
祁韶安呆滞的坐在地上,乍一听到那个在脑海中滚过无数回的名字,心头不由一颤。
她伸手拽住了正要起身的萧祈,瘪瘪嘴,扑进了他的怀里。
于是当叶久绕了一大圈,最后终于顺着哭声摸到自家卧房门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