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杀进去!谁出发,去凌天宫一,凌天宫见!南宫胜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失败,臣不臣、子不子,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他仰天长叹,莫非他真的错了?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几十年,把身边所有值得信任和珍惜的东西,统统给抛弃了?长剑带着钝钝的摩擦声插入了地面,南宫胜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支撑在了上边,倾斜的身子显露出了佝偻态,他的双目有些呆滞,茫然地望着地面的某处,陷入了沉思中。耳边那声声刀戈撞击宫门的声音和撕破长空的喊杀声,逐渐在他的耳中消失……“皇上、皇上……”身旁的太监和侍卫们不住地喊他,他都充耳不闻。宫门的撞击声声,那道堪称铜墙铁壁一般的宫门,最终还是难抵封侯拜相带给人的冲击力和诱惑力,在叛军的不懈努力下所攻破。“杀——”的新皇!至于云家,他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他们,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他就不信,没有人愿意帮他除去云家所有的人!前方皇宫的御林军还在做顽死的抵抗,南宫玺在亲兵的护卫下,就守在了宫门旁,不耐烦地来回踱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迟则生变,他怕继续拖延下去,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不多时,押送靖王的一队士兵终于到来。“太子殿下,靖王爷带到。”南宫玺驻足回首,一双深沉的眸子在对上南宫翼的瞬间,他唇边扯出了一抹弧度,然后那笑声便越放越大。“南宫翼,你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南宫玺走近了南宫翼的跟前,厉目打量着他,他的双手被缚于身后,一身倾尽天下的银袍却依旧鲜亮,尤其是那一张从容不迫的冷峻脸庞,让他越看越嫉恨。从南宫翼出生开始,他的出色和才华,便将他的光华全部掩盖了下去。人人都在称颂着靖王爷的好,靖王爷的出色,还赠给了他一个“一袭银袍倾天下”的美名,而他呢?他什么也没有,在人们提及南熙国皇家子弟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南宫翼,却从来没有他南宫玺。若不是他的生母是皇后,他有罗家在背后为他撑腰,他的太子之位恐怕早已不保,所以他嫉恨南宫翼,甚至想要除之而后快!南宫翼轻哼了声,举目遥望向宫门内激战的场面,冷声道:“父皇呢?你究竟把父皇怎么样了?”“父皇?”南宫玺残酷地冷笑,“你现在应该先关心的是你自己的生死吧?你以为,我还会留着你,让你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吗?”“我的生死不要紧,我只关心父皇的生死!大哥,你莫非为了皇位,将自己的人性也泯灭了?那可是生我们养我们的父皇,和你有着血脉相连的父皇……”南宫玺冷笑道:“那又如何?他虽然立了我为太子,可他每日里嘴里念叨的人却是你,你才是他心目中最为看重的太子人选!所以,为了能够稳稳地坐上皇位,我别无选择……”“所以,你是非要置父皇于死地了?你简直没有人性……”南宫翼义愤填膺的口吻斥责着他,谁也没有发现,在他眸光流转的瞬间,有一抹兴奋的暗芒在他眼底深处闪耀而过。“人性算什么?只要我夺得了皇位,整个南熙国都是我的,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什么都有了,还要不值钱的人性做什么?”南宫玺张狂地放声大笑了起来,好似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时候,宫门内的打斗声逐渐弱了下去,坚守宫门的御林军最终被击溃,宫门失守。南宫玺几步快走,迈入了宫门,他举目仰望着诺大的宫阙,和周围林立的楼台亭阁,满目的喜悦之色,所有的这一切,很快便将都是他的了。“哈哈哈……”他状似疯狂般地大笑着,他的笑声在宫阙的上空久久地回荡,将所有的刀剑相击声全部给压了下去。南宫翼看着他,眸子微眯,唇边是一抹阴冷的笑。他未免开心得太早了,也把事情想象得太过简单了,人人向往的皇位,岂是那么好夺的?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太子殿下,我们抓到皇上了!”“真的?”南宫玺止了笑声,深沉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激动和紧张的情绪,“快,快将他给本太子带上来!”“是,太子殿下!”南宫玺回身,得意的眼神看向了南宫翼,道:“你看到了吗?就连父皇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别提你了。既然你这么孝顺父皇,我就成全了你,一会儿就送你和父皇同时上路,你们在前往西天的路上,也好有个伴,哈哈哈……”“那我还得多谢皇兄你了!”南宫翼狠狠地咬牙道。不远处,南宫胜在一队士兵的看押下,往这边走来,他的形容有些狼狈,头上的皇冠已经不翼而飞,长发散乱地落在肩头,身上的龙袍有几处破洞,是方才与士兵们交战中留下的痕迹。他愤怒的脸孔涨红涨红的,抬头间,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他顿时气恼地咆哮:“南宫玺,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谋反叛乱,你该当何罪?”“翼儿,你怎么也被他抓了起来?”在看到南宫翼的时候,他愤怒的脸孔上露出了些许关切之色。他如此区别的对待,落在了南宫玺的眼中,赫然成了一根刺,深深地扎痛着他的心。同为皇子,他却独独偏爱他的皇弟,每每在大臣们跟前赞许他的弟弟,这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