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手中的长剑朝着花楼的梁柱处狠狠地投掷了过去,厉声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杀了你!”说完,她也不去拾回她的长剑,飞奔着离开了花楼。容少华险险地偏头,那一柄长剑就深深地刺入了他脖颈偏侧的位置,带着寒光,充满了杀气。他拧眉看向楼下那一抹飞奔的身影,收起了他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神色,神情逐渐凝重而深沉。直至看到她隐没在了黑色中,再也无处可寻,他低低地一叹,是他太操之过急了吗?还是她心中仍然忘不了龙千绝?他朝着楼下吹了声清哨,未几,便有数名容家弟子出现在了花楼上,替自家的少主解开了绳索。事实上他们早就潜伏在了花楼之侧,只不过没有得到少主的命令,他们不敢轻易露面。看着少主神色恍惚,弟子们一个个都忧心忡忡起来,他们方才都没有错漏少主的那一声高喊,莫非少主真的爱上了凌天宫的冰护法?这可是大事,非同小可,料想家主和族里的长老们必定不会同意,他们不禁为少主的前途担忧起来。大婚之夜,大部分的弟子和宾客都喝得酩酊大醉,小墨墨再接客“对了,云叔叔,麻烦你把独孤叔叔请来,司徒家的人似乎都很怕独孤叔叔。”云小墨迷糊的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云护法微愣了下,觉得也对,有天下第一杀手压阵,不怕对方敢乱来。虽然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弱,但论起在江湖上的名声,与独孤谋相比,他是远远不如的。“好的,小少主稍候,属下这就去请独孤公子。”花园的一角,云清正在云逸的协助下做每日里的常规练习,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迎着晨曦,云清刚毅的脸孔上有些点点的欣喜。他终于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踏出第一步,尽管摇摇欲坠,但他终究是踏出了第一步。他相信只要他能踏出第一步,就能继续走第二步、第三步,甚至有一天他可以完全恢复实力。“清儿,休息一下吧!”云逸看着侄儿如此辛苦,不由地心疼。“我没事,我还想多练习会儿。”云清委婉地拒绝了,晨曦中,他如刀削般坚毅挺拔的五官,更显阳刚豪放。这时候,不远处有弟子领着司徒家的三位客人自花园中经过,云清偶然间回首,恰好见到了其中一位面熟之人,他微微讶异。司徒家的三人中,有一位老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跟着转首,四目相撞,彼此都有些惊诧。“祥长老?”云清心中一震,不知对方的来意,却知道祥长老乃是司徒家族太上长老当中实力不可小觑的一位。当初他亲自登门提亲,祥长老也曾反对这门婚事,并且参与了打残他的双腿的决议。看到他,云清的脑海中不禁再次显现出那残忍的一幕,足以令他的心再次揪痛起来。祥长老也在看着他,此时的云清恰好扶着一处栏杆,静立在原处,看起来跟没事人一般,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想到他是曾经被人打残了双腿之人。他微微惊愣,当日他分明看着云清被打断了双腿,丢出司徒府,可是今日看来他似乎已经全然恢复了。这是怎么回事?正思索间,有凌天宫的弟子催促了声:“几位,这边请!”祥长老徐徐地收回了目光,眸子微敛,神色逐渐转为深沉。他举步,继续跟着凌天宫的弟子踱步走向迎宾的大厅。也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云清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落在地。像是再一次经历了断腿的折磨,云清心神具疲。“清儿,你没事吧?”云逸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云清幽幽的声音道:“二叔,方才那人就是司徒家的祥长老……不知道他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会不会跟我有关?”“什么?司徒家的人?”云逸大惊,但很快联想到这里是凌天宫,并非云府,有龙千绝在,料想司徒家的人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来。“放心吧,有千绝那孩子在,司徒家的人不敢猖狂!”“但愿如此吧。”云清微微叹息了声,眉宇间的忧虑仍然没有消去。云小墨在云护法和独孤谋的陪伴下来到大厅时,司徒家的人已经率先一步就座,对于云护法,他们是熟识的,乍见到云护法身旁的小男孩,几人都有些诧异,不知他究竟是何人。再观小男孩另一侧的黑衣斗笠男子,祥长老微眯了眼,脑海中顿时联想到一人,却不敢最终确认。不能怪他无法将黑衣斗笠男子跟天下第一杀手联想到一处,因为上一次从凌天宫回去的人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压根就没有将真实情况如实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