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不过是风流韵事一桩而已。李荇歪了歪嘴,道:&ldo;还请世子爷和尊夫人说一声,去劝劝我那死心眼的表妹。&rdo;潘蓉这才后知后觉地道:&ldo;是哦,她别想不通。走吧,先去找人。&rdo;蒋长扬隐约猜到水晶阁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多言,抿紧了唇,默默跟在二人身后,不多时,突然道:&ldo;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就不和主人家道别了。&rdo;潘蓉忙挽留他:&ldo;别呀,好玩儿的还在后头呢。&rdo;蒋长扬摇摇头:&ldo;与人约好的,不能失信。&rdo;潘蓉立时将刚才答应李荇的事情抛在脑后:&ldo;我送你出去。&rdo;蒋长扬伸手止住他:&ldo;不必,你去做正事要紧。过两日得了空,我自会来寻你。&rdo;见蒋长扬走远,李荇问潘蓉:&ldo;这是谁?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我看他手上有老茧,经常想去握刀,从过军么?&rdo;&ldo;还杀过人呢!&rdo;潘蓉夸张地喊了一嗓子,敷衍道:&ldo;是一个世伯的儿子,他平时不喜欢和我们这种人厮混的。走罢,走罢,去得晚了你那表妹又要想不开了。&rdo;二人一道往宴席处去寻白夫人不提。却说水晶阁内,已经穿戴整齐的刘畅沉着脸立在c黄前,冷冷地看着发髻微乱,衣冠不整,露出大片雪白,施施然仰卧在榻上的清华郡主道:&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清华郡主早就从被两个男人偷窥的刺激中恢复过来,懒洋洋地将黄罗抹胸往上提了提,翘起玉腿来左右打量了一番腿型,越看越满意,淡淡地道:&ldo;怎么回事?你又不是没看到。就是何牡丹带了野男人来捉奸,想看你我笑话,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咯。&rdo;刘畅铁青了脸,指着她道:&ldo;铁定是你捣鬼!谁叫你自作主张?&rdo;清华郡主将c黄头的鎏金银鸭香炉猛地一推,翻身坐起,直视着刘畅:&ldo;就是我又如何?我就是要让她看看,你是怎么爱我疼我的,好气死她!&rdo;见刘畅脸色越发难看,她眯了眼冷笑:&ldo;怎么,敢做不敢当?吃干抹净就这样算了?左右李荇已经看见了,须臾就会传到何家耳朵里去,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办才好?要是她还死死缠着你不放,你又没本事解决掉,不如我去求了赐婚如何?你若是喜欢,留着她也好,我做大,她做小,可一点没ru没了她。&rdo;刘畅的瞳孔缩了缩,深吸了一口气,道:&ldo;这事儿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rdo;清华郡主不以为然:&ldo;你家那点破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藏着掖着的,算得什么?只要你肯,交给我办,什么事做不到?怕的是你不肯吧?畅郎,你变心了!你忘记当初我们山盟海誓了么?!你这个没良心的!&rdo;她后面这句话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倒吓了刘畅一跳,但见清华郡主两眼含了泪,满脸恨色,看上去狰狞可怕,他犹豫片刻,试图安抚她:&ldo;你莫喊,我和你说过没有,这事儿要从长计议。&rdo;清华郡主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用头用力去撞他的胸口:&ldo;我不管,你今日就要给我答复,不然我就去告你诱奸我!&rdo;刘畅被她撞得发晕,脾气激起来,猛地将她一推,也不管她是不是跌倒在地,恶狠狠地道:&ldo;你且去告!你去告!想必你一开口,我刘家立时就满门抄斩了!&rdo;言毕一拂袖子走了。清华郡主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咬碎了一口银牙。抬眼看到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青衣婢女,立时狰狞了脸色,厉声道:&ldo;贱婢!还不过来扶我起来?&rdo;婢女软手软脚的好容易才挣到她面前,手才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抡圆了胳膊狠劲搧了过去,打得跌倒在地,也不敢出声,只是五体投地的抖成一团。乱(五)牡丹快步前行一段距离后,本想躲回自己的院中,左思右想又改了道,去了宴席场所。李荇等人已经见着了刘畅和清华郡主的丑态,这二人不敢对着他们发作,只怕会来寻自己的晦气。要闹就闹大一点,怕什么!此时众人有继续作诗作词的,也有歪在席上喝酒谈笑,观赏乐伎弹奏歌舞的,也有闹中取静下围棋的,更有玩樗蒱赌钱的,不拘男女,个个自得其乐,纵情欢娱。牡丹刚一露头,就见一个穿绿线鞋,着湖绿半臂,仪态端庄的年轻婢女寻过来向她行礼,却是白夫人安排了来寻她的。牡丹跟着那婢女一道去了那丁香花丛后的糙亭,只见白夫人与一个梳乌蛮髻,攒金雀钗,系八幅海棠红罗裙,披金色薄纱披帛,鹅蛋脸,长眉俊眼,琼鼻檀口,神情倨傲的少女坐在亭中,正轻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