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景先把自己的戒指戴在了左手中指,又握住小月的左手,展开她的手指,把手心处的那枚戒指拿起,为她戴上。
小月戴过各式各样的戒指,各色的材质,不同的风格。
它们装饰着,点缀着一双手,写满了创意巧思,却没有任何温度。
但当韩东景把他自己做出的这枚木纹金戒指,戴在她手上的瞬间,小月感觉曾经破碎过的心,被牢牢包裹住了。
心上的裂痕被戒指树干般的纹路一道道填平,在血肉之上生出了天然纯粹的祝福。
韩东景盯着她纤细白皙的手看着,眼中是爱怜,是感怀,是深情。
然后他与小月五指交缠,两枚戒指上下碰触,对称的弧度完美接合。
樱桃在一旁看的呆住了。
韩东景眼中的情感,不是相处几个月能够产生的深刻。
他的眼神,从来是冰冷而漂浮的,连笑的时候,都带着不可接触的距离。
但他此时看着小月的样子,却带着一个漂泊半生的旅人,终于决定栖息后的坚定。
是归宿,是宿命,是天意。
两人磁场间的感应处,生出一道真空,把所有人,所有物,隔绝在外。
花香也远去了,樱桃的注视也远去了,只有两个灵魂赤裸地相接,互相呢喃只有它们才能理解的语言。
小月不敢盯着戒指再看,里面的含义太深,望不到边。
她眼前出现幻觉,好像韩东景正缓缓张开双唇,喉结热烈滚动,说着“我爱你”。
“生日快乐!”
韩东景和樱桃的声音相继传来,明明是在耳边说,可听起来却很遥远。
近处只有那句“我爱你”是清晰的,重复着,张开翅膀飞着,变成粉末落到肩头,闪着光亮。
“快吃饭吧,饿死我啦!”
樱桃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先吃起来。
韩东景给小月夹菜,把离她稍远的,都各夹一份,放到她的盘中。
“谢谢你们。”
小月忘记了要笑,也没有感动到流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只觉得说出的话轻飘飘的,没有任何真实感。
菜很好吃,但又吃不出太多滋味。
果汁甜甜的,但那甜只在口中几秒,便也失去了味道。
“不合口味?”
韩东景见小月吃得并不尽兴,关心道。
“很好吃,都是我爱吃的菜。”
小月浅笑,脸颊始终红得发烫,好像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需要他的身体来回应,来包围,来治愈。
韩东景看小月的眼神很飘忽,打开了包厢的窗。
晚风吹进屋内,本来隔绝在屏风外的花香,又若隐若现地飘过来。
那香味不浓不烈,闻起来很有情调,恰到好处。
小月感觉脑子清晰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也减轻了。
难道这就是幸福过了头会产生的反应?
小月揉揉脸,继续吃菜,这些都是韩东景精心准备的,不可以浪费。
“你这个主角,不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