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亚她怎么可以这样……她疯了吗?夕烟不动声色地坐着,微笑着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众多目光。她应该知道,这样的做法对她的评分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或者……江希亚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当众羞ru夕烟一下,她从来就没有幻想过自己可以赢得这场演讲比赛。&ot;谁愿意帮助我回答这个问题呢?我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何况这位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不会怪我们的。&ot;言外之意就是夕烟摆明没她漂亮,大家只要直说就好,夕烟是不会生气的。江希亚端庄地笑着,从她的笑容里看不出一点恶作剧的蛛丝马迹,可是底下的观众还是认为,这样评论一个女孩子的容貌,到底过分了些。台下一时间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站出来回答她的问题。夕烟觉得微笑得有些辛苦。目视前方僵硬地坐着,强忍着站起身离开的欲望。&ot;ithk……&ot;一个好听而熟悉的声音从夕烟身后发出。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终于有人来淌这浑水了……一定是看台上的女孩子漂亮才来讨好她的吧。看热闹的众人,暗自猜测着。&ot;ithk射-sbetter(我认为她更漂亮些)&ot;一个漂亮的声线划过半空。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礼服的俊美少年从座位上站起来,指向夕烟的位置,漫不经心地说。一瞬间的静默。然后全场哗然。因为他出人意料的回答,因为他惊人的美貌,也因为站在台上的江希亚霎时铁青的脸。&ot;i-serio(我是认真的)&ot;少年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众人,努努嘴巴,煞有介事地说。夕烟忍不住回过头望向说话的人……正对上司徒俊清狡黠灵动的,有如精灵一般的眸子。他朝她笑,邪邪的,笑容却很清澈。众人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ot;下不了台。&ot;只见江希亚僵硬地站在演讲台上,脸色铁青,不时有人捂嘴偷笑地望向她。司徒俊清若无其事地坐下,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而方才还在心里生气的夕烟,却忽然有些不忍心看到江希亚这个样子……江希亚一向自负美貌,听到俊清这样说,一定会很伤心的吧……她不知道,司徒俊清是因为认识夕烟才这样说的啊……任何一个正常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认为还是希亚比较漂亮吧……夕烟无奈地想。江希亚是第一个代表圣金出场的选手。看着台上不知道如何收场的江希亚,夕烟无奈地起身朝演讲台上走去。2夕烟轻轻拥抱了僵在原地的江希亚,牵引着她的手将她送到台下。两个人都穿着圣金校服,于是所有人都以为刚才那出戏是事先安排好的。夕烟端正地站到演讲台前,放弃了那篇讨论世界和平问题,处处体现雄才伟略的演讲稿,用好听而柔和的声音,演绎一段她此时真正想说的话。&ot;人到底因为什么而觉得幸福?美貌、财富、名誉,还是地位?是强过别人的优越感,还是一份超脱自然的云淡风轻?小时候,我曾经因为贪玩而放弃了跳芭蕾,我认为这种严于律己的爱好对我来说是种枷锁。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后,我会选择在体重90磅的时候重新去做一个舞者。很少有人知道,我曾经是个小胖子。一个不断挑剔自己,终究寻回了自我的小胖子。……初二那年,我作为交换生到美国进修英文,未能逃过-新生十五磅-这一劫(美国的俗话说大一新生一年总要增加十五磅的体重,而人生地不熟的我却在初二就经历了),看到镜子前不敢相信是自己的自己,我感到了莫大的耻ru和痛苦。从家里带来的旗袍穿起来会不好看,脸变圆了看起来很愚钝……我不断地责怪自己,挑剔自己的形象,不断地下决心,不断地受挫折,不断地和今天的自己妥协,又给明天的自己下通牒‐‐通牒书的内容从来都是:-一定要减重!。不知不觉地,我发现自己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平时只穿宽松的衣服,不再用自信的目光对视和自己说话的人,把自己藏在宿舍里,遇到社交场合就以各种理由推脱,以免让自己在不像自己的躯壳里找不自在。我一度觉得自己来到自己梦想中的学校,而自己却和理想中的自己越来越遥远了。那种灰心和失望让我在冬天纽黑文的墓地里边走边哭着对墓碑上曾经伟大的名字倾诉。如果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来自世界各地最优秀的同龄人当中自己不断放大自己不是缺点的缺点,责怪自己不是错误的错误,并因此嫌弃自己,给自己下软禁,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委屈,伤心和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