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舒服的看着木羽,他的右手还包着绷带,我扁了扁嘴:什么事情?木羽的表情很淡漠:你到我办公室。说完,转身就走,我在后头跟着,路过前台的时候木羽说:到两杯咖啡。进了木羽的办公室,我普通一下坐到沙发上,等着他说话,过了一会儿,前台小姐送进两杯咖啡,然后带上门。木羽朝我挥了一下右手:哎,你都不会问候一下吗?我来了兴趣,开始胡言乱语:你的手还活着吗?怎么当时就没有骨折呢?木羽笑着盯着我:十八小姐,说这么违心的话,你心里都不会愧疚吗?我摇头:我为什么要愧疚啊,又不是我的手。木羽喝了一口咖啡,温文尔雅的看着我:小女人的伎俩,你说那么多的伤我的话,无非就是让我生气,以后不理你,对不对?太幼稚了吧,反正你从来都是满嘴胡言,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可是吃的盐比你喝得水还多。木羽左手扔给我一些纸张:这儿有三个专题,你帮我写出来,我的手正好是右手,不方便。我正义凛然的摇头:不做!木羽笑:我可以在以前的基础上加钱,你做不做?我的脖子僵硬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放低音量:那你,加多少?木羽笑出声,看着我:十八小姐,我就喜欢你这种可爱的劲儿,直率不虚伪。我翻着资料:不会就这么点儿吧?木羽站起来:都在我的电脑里面了,你过来打印出来吧,我的手用不上劲儿。我坐过去,木羽挨着我坐下,我皱着眉头:你别坐的离我太近,不舒服。木羽笑了一下,挪开了一点儿,我开始从电脑里面打印资料,还不少。木羽在我背后说:哎,十八小姐,我最近有了一个很大的感触。我往打印机里面塞着a4纸张,没搭理他,木羽走到我对面,挑着嘴角:就是说,女人除了用来上床,其实还应该有些别的用处,比如说我的手受伤了,她可以帮着我做一些日常的事情啊……我打断木羽:阿若的伤好了吗,上回看见她伤得也不轻。木羽皱着眉头:你怎么老是愿意岔话?我还没有说完。我开始整理打印出来的资料,瞪了他一眼:你不用说了,其实你这种生活多好啊,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有兴趣,谁都会和你有一段露水姻缘,完事后再说上一句游戏吗,玩的起就玩,玩不起就走啊,没人会拦着你?多帅气的台词儿,所以你就这么活着,多好啊,爱情是什么,对你来说是笑话,不是吗,所以你天天在看着别人的笑话。木羽笑嘻嘻的拿出一支烟点上,看着我不说话,我看了一下打印的页码,还有不到十张的资料,喷墨打印机真是慢,木羽凑过来刚想说什么,我往后移了一下距离,瞪着他:你说的,要加钱的,要是不履行,你连小人和流氓都不配作。木羽沮丧的吸了口烟:十八小姐,我真是被你搞败了,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我想说我喜欢你,多好的气氛,你提什么加钱啊?我拿订书器订着资料,躲开木羽的目光:我还喜欢苗侨伟呢,可是那个大帅哥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收拾好资料,我准备走,木羽说:晚上一起吃饭吧,这几个采访稿子里面的重点还没有划呢,我的右手不方便。我坐下,翻开资料:你说吧,我划。木羽在我对面坐下,我等着他说,我听见他伤感的话语:十八小姐,我是说真的,比如说我这次受伤,我回到家,没有人提醒我该吃药了,没有人问我疼不疼,也没有人问我想吃什么,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可怜。我放下笔,抬头看木羽,本来想说他干吗不说资料的重点,但是看到他自怨自缢的样子,有点儿开不了口,我犹豫了一下,说:中国有句老话说,自做孽自偿还,知道吗,你怨不得别人。木羽转头盯着我:十八小姐,是不是你男朋友说了将来要和你结婚,你才会和他谈恋爱?我看了木羽一眼,平静的说:没有,跟这个没有关系,两个人相互喜欢,愿意相处的原因,除了心跳,还有真诚,你问问你自己,你除了有心跳除了有兴趣还有成年人的技巧,你有过真诚吗,有没有真诚的对待过别人?把对方看得和自己一样重要?木羽没有说话,眼光转向别的对方,我拿着笔无聊的转着。过了一会儿,木羽转过身,眼神温和的看着我:十八小姐,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不想听假话。我咬了咬嘴唇,决定坦诚一些,我注视着木羽的眼睛:如果说我有千万分之一喜欢你的话,尽管只是千万分之一,可那是真的,你即使把我喜欢你这句话说上千万遍,可你不是真的,当千万分之一的真遇到千万遍的假,真和假就抵销了。木羽点烟,模糊着声音说:要是我收回以前说的那些话呢?我喝了一口咖啡,把剩余的咖啡泼在地上:你要是能把这个收回来,而且还能让我喝,就算你能收回以前你说过的话。这个时候我觉得男人有时候和女人一样幼稚,就真的有女人还不劳辛苦的跑去问一个男人: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也好。好像是为了安慰自己或者求个平稳,其实是潜意识里面的不甘心而已,大老远的跑去退而求其次,如果男人说不爱了,女人会伤心难过:你为什么一丁点儿都不爱我?如果男人说爱过,那更了不得了,女人一定会追问:既然爱我,为什么又要离开我。说白了就是不甘心,最后不管什么样的结局都是让自己不好过,何苦,既然已经是糊涂帐了,就让它糊涂到底反而更能让自己释怀。我拿笔敲着资料:你要是不划重点的话,我就走了。木羽把烟掐灭,开始说重点,三十多张资料,划完重点以后已经晚上七点了,我直了直腰,站起身,开始收拾资料,准备走,木羽笑着把咖啡递给我: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喝了一口咖啡:不用了,把饭钱加在我的报酬里面吧。木羽皱着眉头:吃饭不是一样的吗?我瞪了他一眼:当然不一样,一顿饭二百,两个人吃,一人平均一百,如果把饭钱给我,你不就直接就得给我二百吗,我一个人就划算了。木羽无可奈何的摇着头:真是败给你了。正文他说他心疼这一年的旧历年没有腊月三十,只有腊月二十八,女老总本来是想在腊月二十七那天举办一次聚会,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参加,公司有很多外地人,早就请假回家过年了,女老总跟我抱怨:真是人情淡如水啊,吃顿饭而已,费什么功夫吗?我也笑,但是说不出来什么,大腊月,谁不想回家过年啊,要吃饭也是和自己家人吃饭,女老总和我们这些打工的人比起来,没有更多的生活上的心酸,所以也领会不了太多想家的感觉。木羽让我写的三篇采访稿子在腊月二十六这天,我完成了,我检查了好几遍,然后电子邮件传给了那厮,发信息给他,过了一些时候,木羽给我回信息说是不错,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易名腊月二十五就回家了,师兄阿瑟和小麦也回家了,小米也是腊月二十六这天去了她奶奶家,和她心爱的爹的妈米会合,平时热热闹闹的公寓现在空无一人,我开始整理自己的办公桌,公司腊月二十七正式放假,也就是说我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就可以回家了,具体的说是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小淫给我打电话,说是电话卡已经积攒了快二十张了,像是银行卡一样让人看着幸福,他说他要给我的惊喜不久之后就会实现了,我懒惰的赖在床上混着时光,不肯起来,小淫让我去超市买点儿自己喜欢吃的玩的,不然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很闷,我有气无力的答应着,说知道了,不过提不起来兴趣。腊月二十七我睡了一天一夜,中间只是小淫打来电话的时候我醒了一次,腊月二十八中午,我好容易才劝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去超市买了速冻水饺和一大堆零食,还有啤酒,回到房间,大致收拾了一下,房东太太特意过来了一下,招呼我晚上去她家吃饺子,我含糊的推辞着,女老总打来电话,也是让我晚上去她家玩,我也推辞了,但是心理很感动。可能是因为中午去超市的原因,回来后我感冒了,开始发烧,咳嗽,量体温,三十八度多,小淫下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不敢说自己病了,怕他担心,小淫说我的声音不对,我说是因为睡觉刚起的原因,终于蒙混过关,阿瑟打电话的时候直接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事儿,阿瑟说不对,肯定是感冒了,我只好如实说并且叮嘱他千万不要告诉小淫,免得担心,兄弟到底是兄弟,一个小时之后阿瑟打车来到我的房子,给我买了感冒药还有一大堆吃的,有消炎的有退烧的,走的时候叮嘱我按时吃药,我点头答应,我没有给小米打电话,不想打扰她和父母团聚的喜悦。傍晚时分,量体温,没有退烧太多,还是三十八度多,看来药物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我从冰箱中拿出冰块,用毛巾包好,然后用小荣扎长头发时用的发带固定,看着电视中无聊的画面闪现,嗓子冒烟的感觉逐渐消退,但是始终没有食欲。我发呆的时候听见有敲门声,我以为是盛情难却的房东太太,于是一边拿手扶着额头上的发带一边喊着来了,打开门,但是不是房东太太,竟然是木羽?我奇怪的望着他:大年三十儿,你来干什么?木羽也是奇怪的望着我:你怎么了?头怎么了,声音也不对?我把他让进屋,木羽看到我桌子上的药,惊讶的问:十八小姐,你感冒了?我白了他一眼:是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来干什么啊?木羽从大衣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笑:当然是给你送钱来了,里面的单子写明了每个专题的报酬,多出的就是加的钱。我大概看了一下,把信封扔到桌上,木羽把大衣脱下,指指信封:哎,你不数数?我嗤笑:不用数了,你虽然算不上君子,但是做个堂堂正正的小人或者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相信这个事实,哎,你不在家好好过年,跑我这儿干什么,钱过了年给我也行。木羽坐到我对面,挑着嘴角坏笑:要不怎么说唯小人和女人难养呢?没有什么乐子啊,有老公的都在陪着老公过年,有男朋友的也陪着男朋友回家了,什么没有的也大部分回家陪着父母过年了。我拿过消炎药,斜了木羽一眼:你不是就是很想要这个结果吗,多逍遥自在啊,对了,距离我这儿不远有几个歌舞厅,不知道有没有没有回家的小姐,要不你去看看?我这儿可不是收容所。我倒出几粒消炎药,开了听啤酒,咽了下去,木羽皱着眉头,看着我:吃药用酒?通常男人才这样干,亏你想的出来。我放下啤酒,摆出一副吹牛的口吻:切,别说用啤酒,用馒头、饺子等等任何食物,我都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