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离别感伤和狭路相逢五月中旬,阿瑟和小麦苦着脸抱怨说九月份可能就要澳洲,那种表情是很欠揍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国的机会,这两人竟然还表现的不情不愿的,揪跟问底的答案是两个人很有自知自明,担心英语不好,去到以后一旦饿死怎么办?我板着脸:阿瑟,你不知道人的生存能力和意识是很强的吗?去了就好了,很多华人都在那儿,饿不死你的。阿瑟还是摇头:十八,我就是觉得不如在中国呆着舒服,按照我的本意,我实在不想出国,可是我爸妈那个兴致真是高,也罢,都说大丈夫要云游四方,我也云游一番,等到四十岁的时候再领着一个金碧眼的女人回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小米好像不太高兴,小麦问小米怎么了,小米世故的叹气:哎,九月份你们走了,就剩下我和十八了,还有小淫,明年六月我也走了,就剩下十八和小淫了,以后我们还能不能经常见面了,不会是象十八写文章说的那样,此去经年,各奔东西,从此后,老死不相往来吧。小米说后面的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差点儿落了下来,好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分别,而且是很遥远的分别,小米要移民去美利坚合众国,那个遥远的国家,就是坐飞机也是很遥远,阿瑟和小麦还好,能一起去澳洲,还算快乐,易名漂泊在日本,国内的几个哥们不是上海就是广州还有香港,经常聚会,何处谈容易,就连相互握一下手也会变得奢侈和遥远。回到我租住的房子,我可爱的房东太太,有点儿满足的从我手里接过房租,之后就再也不说任何话了,对面房间的小卜,始终是安安静静的居家男人模样,看见我回来就开玩笑说还以为我失踪了呢?我笑哪能呢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吗,我说交完房租之后我隔天还是要去朋友哪儿,小卜说可以给我一些新作的泡菜,拿过去吃吃看,反正他做的挺多的一个人吃不完,我乐不颠儿的答应了。晚上小淫打来电话,我还是一阵唏嘘长短,小淫也感叹:十八,可是这就是人生,哪有没有聚散的人生啊,人是很渺小的,并没有天大的本事任由自己的意志行事,还好我有你。我感动的哭了,我说是啊我也是还好还有你,我一直盼着时间能过的快点儿,我希望小淫能快点儿来北京。市场总监的职业生涯始终没有熬过试用期,女老总不知道是从赚钱的角度还是从看人不顺眼的角度出发,最终市场总监,不是到是否有恨意的离开了公司,那天中午,前台小姐和我感慨:十八,还好我看上了行政副总,要是看上了市场总监,现在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人类这个物种有时候变得很脆弱或者说很不堪一击,市场总监不过是一个职业名称,不是那个固定的名称,就象我,不是一个人,我这个字是一个人称代词而已,那天女老总看着我很不顺眼的时刻,我也要告别我目前的职业,又好比前台小姐,如果长得不好看,如果身材也不好,那她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或者比我还惨也说不准。师兄阿瑟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十八,在出国前这段日子,我准备充分发挥自己是个有魅力的男人的优秀品质,让那些深深仰慕我的女人们充分的爱护我吧,不然出国之后就没有机会了,为了维护我完美的形象,我准备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小麦和小米嘿嘿笑:阿瑟,你以为你是谁啊,是种马吗?要是不怕累死,你就夜夜笙歌。我笑着补充:反正你有的是钱,可以多多买些王八或者乌龟之类的东西大补一统,听说东北的人参很有效果,要不要帮你问问?阿瑟哼了一声:你们啊,太不懂得人生了,我这么高深的人,和你们一起掰持这些简直就是浪费了自己的智商细胞,哎,你们干什么……我,小麦,小米同时不屑一顾的转身离开,每个人都回头给了阿瑟一个小手指的动作:切,吹牛吧。行政副总按照自己的意愿,准备对财务部的人员数量提出弹劾,我在旁边看着笑话,财务总监唾沫横飞,努力解释着用友财务软件的弊端,我就在想,要是用友公司的人知道了这个事实,会不会撞墙?还好用友集团的大楼杵立的好好的。按照我的智商来理解,用友财务软件没有什么弊端,就是有那天,也是足够大部分的公司需要,财务总监已经习惯了用人而不是用机械,我怀疑这个就是人文盖过科技的偏执的结果,这家伙有着典型的强迫症,女老总不关心那个好用,财务软件也好,还是财务人员也好,女老总关心的是那个可以让她更省钱更有效率,所以最后行政副总的计划受到了青睐,看来清华大学绝对没有少培养人才,财务总监不得不配合着行政副总的要求进行改革,我摇着头,感慨。周五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帮着小米写论文,小米给我打电话:十八,阿瑟晚上不回来了,家里只有我和小麦了,挺无聊的,你早点儿回来吧。我嘿嘿笑:怎么样,知道了我的重要性了吧,好好看电视,我在给你打论文呢,估计今天就打完了,高兴吧?小米并没有我想象的惊喜:十八,不是不感谢你,主要是感觉毕业论文一旦交上去就等于毕业了,时光不由人啊。挂了电话,我开始用心的打着小米的论文,估计打完之后很快就可以打卡下班了,女老总今天一天都没有来,我也变得无比惬意,前台小姐还是保持着自己良好的生活习惯,不管是去哪儿都拎着自己那本英语六级的单词书,刚开始见到的时候我开始责备自己,觉得自己很没有上进心,但是看常了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幌子而已,我开始鄙视前台小姐的人品,实在没有我够坦白。我打完小米的论文之后开始和前台小姐胡扯,她是说行政副总现在也肯和她一起吃饭了,但是还没有发展到想要的阶段,我抱着不鼓励也不阻止的心态,这种事情我插不上任何观点,这个时候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我让前台小姐先不要说话,打来电话的是女老总:十八啊,你去财务部取点儿钱,然后打车来友仁园一趟,就是七号包间。我没有多问,大部分一提到取钱,肯定是吃喝或者玩了,友仁园是我们公司经常聚会的一个餐厅,很大。我去财务部按照女老总要的数字提了钱,然后让前台小姐帮着我下班打卡,下了楼,打车去了友仁园,这个时候刚刚下午五点半,应该是准备吃饭的时间了,半个小时我到了友仁园,跟服务人员说了七号包间,服务人员领着我到了包间门口,然后离开了,我敲门,听见女老总笑得很开心的声音,我推门进去,我最先看见的是坐在对面的王总,王总向我笑了一下,然后是旁边的女老总,还有一个人,是木羽,他坐在最边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王总开始招手示意我坐下:十八,上回专题的事情没少麻烦你和木记者,前两天木记者又帮着兑换了美金,正好今天是周末,大家聚聚,来十八,坐下,公司里面的人都说你很能干来着,我还说要把你调到王府井这边呢,可是吕总不让,坐,坐。我就是再傻那天我也不能在女老总和王总之间坐着,人家是夫妻,我选择了坐在女老总的身边,不能避免的挨着木羽坐着,木羽始终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好像对餐桌上的酒杯很感兴趣,不停的拿手把玩着。女老总开始招呼大家点菜,我就点了一个素菜,我给小米发信息说晚上有饭局不要等我吃饭了,小米回复说早点儿回来,女老总和王总为了尽兴,点了不少菜,又叫了酒水,王总说是自己对酒有皮肤过敏的反映不能喝,女老总和木羽一起喝,我说自己不能喝,女老总笑:十八,你还不能喝?别逗了,我和木记者加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喝过你。木羽笑了一下,可是我感觉到他笑的很牵强很为难,我没有说什么话,木羽只是要了一个果盘,席间王总还讲了几个黄段子,还好那个时候还没有象现在这么黄的段子,偶尔笑那么一下也就过去了,木羽和王总倒是很能侃到一块儿,不过我觉得象木羽这样伸缩性很强的人,任何时候和任何人应该都能侃上那么一腿,说着说着女老总也加入胡扯的氛围中,女老总问木羽:木记者,你的年龄也不小了,经济条件也不错,怎么也不成家啊?王总笑: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想早成家,事业为重吗?女老总有点儿不满意:再以事业为重也不能不成家啊,对不对?木记者,木羽拿牙签扎着一块水果放进嘴里,笑了一下:成家是根本,但是也不能很着急。女老总来了兴趣: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下。王总喝着果汁跟着笑:现在的年轻人,哪有还靠介绍找对象的,说出介绍这样的话,别人都会笑话的。木羽嚼着水果:已经有了一些相处的女朋友了,但是目前还不太想结婚。女老总转向我:十八,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我笑了一下: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比我大两届。王总眯着眼睛跟着说:大学同学好,都是知根知底儿的,要是在校外找的话,了解的不多,碰到不合适的人,很容易上当,来来,吃菜啊,大家都是熟人,怎么这么冷场啊,十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总经理的助理吗,要在饭桌上有气氛才行,怎么能这么刻板呢?有点儿不称职啊?女老总嗔怪的看着王总:你不要瞎说,我找十八是做正事儿的,哪像你找的那些花瓶似的女秘书,就是个摆设。王总呵呵笑:那我让你把十八调到我这边帮我,你干吗不给啊?要是十八在我身边做事儿了,你不就也放心了?女老总哼了一声:那我这边儿怎么办?木羽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看来十八小姐很称职啊,人气热度很高啊?我转着手里的饮料瓶子没有说话,王总笑:快吃啊,吃完我们去唱歌,房间都定好了。这顿饭女老总开始狂喝酒,我不知道她哪里不正常了,有点儿酒精依赖的感觉,喝酒的兴致一直很高,王总是滴酒不沾,只是隔着桌子和我聊天,问我是那个大学毕业的,学习什么专业之类的话,我也是小声回答着王总的提问,木羽就在旁边和女老总一起喝酒,吃到中间的时候,王总觉得实在没有意思,就打电话让他的司机过来了,王总说他的司机是个饭桌上很能侃很能逗的男人,我记得那个家伙,去年年终聚会的时候那个家伙拼命的要和我跳舞,也不知道是犯的哪门子疯,一想到他要来我竟然有种恐惧的感觉,我最讨厌借酒犯疯的男人。半个多小时后,王总的司机过来了,挺着不大的啤酒度,还有点儿秃头,但是这个人却深的王总欢心,我个人感觉是这个人很会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架不住别人一个劲儿的拍着,尤其是一些成功的人,还好,王总可能是看女老总喝得多了点儿,就叮嘱他的司机只准一起吃饭不能喝酒,我稍稍的放下心,司机展开油嘴滑舌的本领在酒桌上这统侃,我也要笑了,他很能讲笑话,不荤不黄的,但是都是很能让人发笑,酒桌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女老总笑得最厉害,木羽也差点儿把酒喷了出去,木羽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晚竟然喝了那么多酒,我知道他可能会吃解酒药,但是知道喝酒喝到晚上十点,也不见他吃解酒药,而且他还开着车过来的,我的心理有点儿犯嘀咕,女老总喝到不行了,上了好几次厕所,但是王总的司机好像兴致很高,开始和女老总划拳,规定是如果女老总输了,之后的啤酒由我喝,如果王总的司机输了,之后的啤酒由木羽喝,王总一个劲儿的在旁边扇乎,我一琢磨,王总的司机再傻也不会不给女老总面子,应该会尽量让着女老总的,即使输,我也不会喝多少啤酒的,我的这个推断果然不错,王总的司机始终让着女老总,所以我喝得少,可是木羽就惨了,喝得越来越多,脸色也变得煞白,折腾到半夜十二点儿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意识,我去服务台结账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小淫的电话,可能刚才在包间里面吵得厉害,没有听见,我打过去,小淫声音有点儿不高兴,问我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说我和公司老总一起在外面吃饭,刚才没有听到,小淫让我早点儿回去,我说没事儿有司机送我到家,小淫这才放心,嘱咐我早些回去。接完帐,我以为能回去了,可惜,王总说已经定好友仁园的歌房了,要去尽兴一下,唱唱歌什么的,我有点儿为难,王总笑:十八,别担心,我不是特意让司机来了吗?而且没有让他喝酒,就是留着他送你,顺便送木记者回家的,木记者也喝多了,今天肯定不能开车了。我这才有点儿放心,大家一起来到定好的小歌房,服务人员把歌单和麦克调好,送来茶水和水果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