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楼下,我看见木羽在他的车子周围走来走去,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看见我下来,立即走过来,很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你怎么没有去听演唱会?我诧异的看着木羽暴怒的样子:我说过就只有一张票,我的朋友不能和我一起去,所以不想去,我把那张票卖了。木羽啊了一声:你这个可恶的丫头,竟然把我给你的票卖了,我这么多年都不发脾气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我本来今天就很不爽,现在被他抢白了,心理更是窝火,也爆发了:真是可恶的家伙,你只是说剩余这样一张票,你又没有说一定要我去看,或者指定我去看,票既然给了别人,就不要那么小气,你发什么脾气啊,没劲。说完我转身就走,上了公寓楼,发现易名没有跟上来,本来想回去叫他上来,但是想到刚才的尴尬,就自己一个人回去了,看见吧台上有酒,我拿起来就喝,心想一定要喝个痛快,顺便拿起电话打给小米让她马上回来,并且告诉她如果不及时回来会有人被气死的。我喝得犯迷糊的时候看见小米和易名一起进来了,我谁是谁的依靠当我记不清到底是中写道:全世界的男人都在背叛全世界的女人。这话在这会儿听起来像个经典的预言。我只是从公司员工的嘴里听说过女老总和她丈夫之间不咸不淡的事情,好像在外面有女人了,两个人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主要是为了孩子,还有面子,所以大家就糊涂的一起保持着生活的状态,我见过女老总的男人,很文静,没有什么脾气,但看着真是不像在外面胡来的人,这样的事情也很难说,很多在外面胡搞的男人从表面看着都是人模狗样的,看不出什么端倪,也没有人在自己的额头贴着纸条说:我乱搞。我从来没有问过女老总这个事情的真实度,因为我这个人不三八,别人不说的事情我从来不问。我摸索的在女老总的桌上找到香烟和火机,由于酒精的作用,我的手指还是有点儿僵硬的颤动,我把鞋子脱掉,蜷缩在办公室的沙发里面,颤颤微微的点着香烟,然后一边吸烟,一边听着女老总发泄的胡说,今天是这个女人的生日,她刚才还在别人眼前笑的很灿烂很幸福,她的男人刚刚还笑容满面的给她戴上钻戒,可是这会儿,那个价值不菲的钻戒正寂寞的躺在办公桌上,闪着夺人的光芒,有好几次我都想把这个戒指拿到眼前好好看看,有人说钻石的坚硬和洁净象征着爱情的韧度和真诚,可是现在这个戒指在,那么这个戒指象征的爱情呢,是不是被杂质覆盖还是污染了。我抽到第四支烟的时候,女老总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哭泣了,我听见她说:他们都说看见了,看见别人约他,然后他就去了,还送了礼物,还吃饭,很多人都看见了,都看见了……我插话说:见面并不能说明什么的。女老总接着絮叨:都看见了,真的都看见了,可是我要是化妆修饰自己的时候他又会说我是去勾引谁,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有怎么啊。我开始想笑,但是没有笑出声音,现在活着的人都累,大家都像得了强迫症一样质疑着自己的生活,也质疑着别人的生活,到头来到底是谁在强迫谁,都会忘的一干二净,我们生活的空间像个地狱,确切的说应该像个炼狱。我抽烟的时候想到自己,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到了这把年纪,还有人喜欢自己,已经不容易了,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作出一个选择或者认命呢,一直以来我一直不愿意随便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别人身上,一是不舍的,二是没有遇到合适自己的,所以一路蹉跎到二十五六岁,依然单身摇晃着,我始终觉得要是自己真的遇不到合适自己的,我就独善其身好了,免得和自己不对胃口的人即使相处了,最后还是会一拍两散,师姐一直说我:十八,你干什么呢,你已经快步入二八年华了,不是古人的二八,二乘以八等于十六的二八,而是二十八的二八。想到这儿的时候我不禁笑笑,烟头燃尽了,我的手指感觉到了灼热,象我的年龄。我不得不承认这里面存在着我自己的问题,尽管我心理健康,但是我有爱情洁癖,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交往,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我无法接受,这个观点影响着我的爱情历程,只要是想到喜欢我的男人要是曾经和别的女人接过吻,上过床,有过肌肤之亲,我怎么都无法接受,再看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像是看二手市场的二手货一样跌了价钱,所以我怎么都不会接受易名的。我曾经暗恋过别人,我所有的情感经历都是暗恋,只有一次表白过,但是对方被我吓跑了,从那以后我也有点儿悒郁症,总感觉爱情这个东东实在无法经得起推敲,所以我很难和别人试着谈恋爱,我要得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珍惜,但是现在好像不流行这个,所以我和我的年龄都变的象快要燃尽的烟头一样灼热。我一直希望生活简单和透明,没有复杂的公式或者计算方法,我希望我的生活象1+1=2那样简单,有时候也奇怪这么多年上学的经历中自己是,怎么熬过来,因为曾经学过很多复杂的公式。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玩复杂的游戏,我只喜欢玩俄罗斯方块这种游戏,简单利落,尽管这个游戏早就过时了,不仅地球人知道了,就是火星人估计也不玩了,但是我只要有时间我就会玩,尽管从来没有人愿意陪我玩这种弱智的游戏。女老总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已经抽到烟盒里面没有剩下几颗烟了,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看了看表,凌晨2点多,这个时候还会有谁给我电话?我沙哑着声音接听了电话:哪位?木羽的声音响起来:是我,木羽。然后我听得见电话那边那个男人呼吸的声音,我相信他肯定也会照样听得见我呼吸的声音,可能我的呼吸更清晰一些,因为我的肺活量不大。我第一次很平静的问他有什么事情,电话那边木羽在笑:十八小姐,那天晚上,你的朋友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你想知道吗?我保持着平静问是什么事情,木羽停止了笑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我:你的朋友说你说,如果能回去,你愿意回到开新闻发布会那天,那天你宁愿自己生病或者出意外,正好不能去参加新闻发布会,这样你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了,你的朋友说在你看来意外和生病的苦痛都会比遇到我要轻松的多,是吗?我无语,我还能说什么呢,事情的事实是这样,如果真的有什么时光穿梭机的话,我第一个回去,我吸了一口气回答:是的。木羽接着说:最后,你的朋友让我放过你。我突然有种感动,我的手指开始颤抖,我和易名错过太多,可是即使错过,他也不希望我有过多的伤害,情感的纠结象一张网,缠的网中人没有力气脱身,每次的挣扎都会剧烈的疼,所以才有沉沦这个词语的诞生和延续,我颤着声音问:你会吗?木羽的声音像个鬼魅:很可惜,我不会。下一刻,我绝望的关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