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水果刀拿给了许衷,他接了过去:“你坐过来回消息吧——是江肃洲吗?”
我胡乱点点头,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许衷懂分寸地偏过头,我按亮了手机。
【我】我不认识他
【谢远】那他为什么要见你?
【谢远】许衷知道这件事吗?
“你害怕我”
我没忍住,又瞟了许衷一眼。
许衷没看我,也没看我的手机屏幕,他的目光停留在面前斑驳倒霉的墙纸上,眼神幽深而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偷偷看向他的目光。
【我】他不知道
谢远的反应比我意料之内要大的多。
【谢远】?
【谢远】你没跟他说这件事吗?
【我】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谢远】……
【谢远】像你这样跟他相处,以后有你哭的
他没再给我发什么消息,我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地蜷缩了一下,扭过头,凝视着许衷。
我不会把谢远的这种气话当真,不过这也不妨碍我趁机多看两眼许衷。
我不知道自己盯了多久,他总算回过神来,朝我璀然一笑:“聊完了?”
我幅度很轻地点头。
许衷抿着嘴笑道:“江肃洲是要找你借钱吗,怎么眉头紧皱的?”
我立即摇头:不是,跟这个没关系。
许衷的两只手提起了我的嘴角,我僵硬地坐在原地任由他摆弄:“笑起来真好看。”他凑近了我,尽管我们俩都知道这个被强行扯出来的笑容跟真心实意的笑没什么关系,“最近好像会变天,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加衣服。”
我听出了他说话语气里的担忧,眨了眨眼睛。
许衷推了推我:“早点睡吧。”
我和他都没有熬夜的习惯,听到他这么说,就温顺地站了起来,把手递给了他。
许衷抬起眼看着我,就在我畏畏缩缩地想要把手收回去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跟着我躺在了房间的床上,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晚安”。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拂过,一瞬间就痒了起来。
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要出门的时候,许衷盘腿坐在沙发上,他往腿上披了一块掉毛的毛绒毯子,一边揉搓着上面的毛,一边对我招了招手。
我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里,刚拉开的门外起了风,已经暗下去的天色格外阴沉,见他要我过去,就关上了门。
“你穿了几件衣服?”
我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
许衷挑了挑眉,他起身扒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确定我没有说谎之后,才往后一仰:“晚上见。”
他手指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我的后颈上,我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忽略掉那抹跟我本身没什么关系的温度,急匆匆地赶到了柏林夜。
江肃洲在调酒台无所事事,抬头看到我,眼睛一亮:“你来得这么早?”
我走到他身旁,江肃洲托着腮抱怨:“你知道昨天乔卉来的多晚吗?”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