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内容,许衷的字迹有些潦草,嘱咐我时的语气却相当温柔,还有背后的那句“爱你”。
许钦言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纸条上的字,他一点点地将薄薄的纸撕成了碎片,我盯着纸屑从他的指尖掉在地上,听到许钦言冷笑着对我说:“我还真没见过许衷对谁这么上心过,沈涣,如果你死在了这里,他会不会选择殉情?”
我从来都没想过许钦言会说出这么歹毒的话,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多么惊世骇俗,相反,他得意洋洋地朝我笑,一副格外开怀的样子。
“一想到许衷会跪在我面前哭,我就觉得开心。”
靳重端坐在一旁的箱子上,灰尘弄脏了他的裤子,他看看许钦言,再看看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垂下来的手心攥成了拳。
许钦言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他将银行卡放进了口袋里,鞋尖碾过成了碎片的纸条,用一种很难去形容的目光,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我。
我不去看他,也不看靳重,我依旧被绑在椅子上,因为麻木和疼痛而格外清醒,许钦言的声音像是渐渐离我远去,我用力眨了眨眼,面前的两道身影变得越发模糊不清。
我感觉到一阵接一阵的寒意,身上的伤口发出的疼痛让我不断颤抖,没有经过精细处理的伤口应该是发炎了,即使我现在无法动弹,也能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靳重的声音忽远忽近的:“许钦言,他好像发烧了。”
“是吗?”许钦言的态度冷淡。
冷水再一次泼了过来,我打了个寒颤,水从眼睫毛上滴下来,这回拿矿泉水瓶泼我的是许钦言。
他不像靳重,没有留一点力度,轻慢的就像对待路边的蚂蚁。
靳重小声地喊着许钦言的名字,许钦言淡淡地说:“你还想说什么——如果是劝我回头的话,我觉得你不如拿着电话亭的电话跟许衷告发我,又何必现在假惺惺地露出后悔的表情——靳重,你答应帮我绑架沈涣的时候,可是给过我永远都会站在我这边的承诺。”
靳重就不出声了。
“我不想对你说重话。”许钦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用力掰过我的下巴,强迫我面对着靳重。
我没什么挣扎的力气,能感觉到水珠一滴一滴的滑落,靳重看看我,又看看许钦言。
有那么一时半刻,我几乎要以为他要夺门而逃。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靳重?”许钦言轻慢地拍了拍我的脸颊,态度不比对待一只流浪的野猫好上多少,“我现在只有你了。”
靳重死死地咬住牙。
许钦言把我往后一推,他朝靳重笑了笑,靳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意识却不受控制地沉入了深渊。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许钦言联合靳重对我进行绑架的目的明显是为了要挟许衷。
我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他们没有理会无辜被波及到的小张。
也许明天我就能知道答案了,也许不能。
此时此刻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闭上眼睛,一切都被迫抛之脑后。
“给他选择”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回到了出租屋,周围的布置格外熟悉,恍惚中像许衷还在跟我同居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