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病急也不能乱投医,顾青裴跟王晋聊了很久,把事情的黑白利弊都给他分析了一遍,王晋听得连连点头,最后叹了口气,&ldo;我最近压力有点大,肩上挑着的事儿太多了,一个一个得都不让我喘气。&rdo;王晋看了顾青裴一眼,眼中满是激赏,&ldo;青裴,还好我现在有你。&rdo;
顾青裴笑了笑,&ldo;我的工作就是为你分忧。王哥,你一个人分不了八个身,有紧迫的事情就赶紧去处理,这件事就jiāo给我吧。成败我不敢定论,但我绝对会百分之二百的努力。&rdo;
王晋深深地看着他,最后忍不住抱了他一下。
顾青裴身体微僵,拍了拍王晋的背,便往后退去。
王晋也只得退了回来,淡笑道:&ldo;青裴,辛苦了。&rdo;
顾青裴笑了笑,&ldo;应该的。&rdo;
和原立江的一面,并没有影响顾青裴的士气,反而让他更加斗志昂扬。他尽管不能给自己伸冤,但如果此次能夺标,也能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因为他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最后那个助理,他们还是找到了,不过不是通过那个一看就口风不严唯钱是从的高中同学,而是通过更稳妥的关系。那助理年纪不大,行事却很是谨慎小心,只是再谨慎的人,也受不住巨大利益的诱惑,他选择性地透漏了部分标底,顾青裴有把握把自己的投标文件做得天衣无缝。
他相信原立江也不会闲着。
俩家公司基本上条件相当,无论是人脉关系还是投资实力上,都在伯仲之间,这时候拼关系拼财力已经无法决出输赢,只能看谁的投标文件更对领导的心思了。
顾青裴连续几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他为了给自己挣回一口气,拼了命的努力。
投标文件报上去的之后,顾青裴大睡了一场,睡得昏天暗地,最后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他眼睛gān涩得睁不开,也没看来电就接了电话,&ldo;喂?&rdo;
电话那头好半天才说:&ldo;你在哪里。&rdo;
顾青裴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原炀。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顾青裴觉得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其实细算下来,不过才过了半个多月。
顾青裴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挂电话,他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ldo;我回家了,刚从天津回来,项目启动了,一定会赢利的,我有把握。我忙完了马上回来了,你在哪儿呢?&rdo;
&ldo;你说句话,你到底在哪里?回家吧,我在家等你。&rdo;原炀反复qiáng调着&ldo;家&rdo;这个字,口气越来越急。
顾青裴好半天才缓缓开口,&ldo;我不住那里了。&rdo;
电话那头也陷入了沉默。
顾青裴慢慢坐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呼吸困难,但他还是坚持说着,&ldo;原炀,你如果早生几年就好了。不过,没什么如果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rdo;
原炀沉重的呼吸声传进顾青裴耳朵里,让他鼓膜生痛。
原炀哑声道:&ldo;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吗,我整天东奔西跑都是为了谁,顾青裴,你不能让我为了你彻底变了个样儿,又不要我。&rdo;
顾青裴握紧了拳头,默默挂断了手机。
就这样吧,他这个年纪,跟年轻人玩儿不起了,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好。
放下电话之后,尽管头晕脑胀,困倦不已,却再也无法阖眼。
等待开标的过程是漫长而又焦虑的,但是他们除了等待结果,已经不能做什么了。投标时一家企业自动退出了角逐,实际上只剩下了三家,估计除他们和原立江的另外一家,只能在利润空间上做接近底线的让步,否则是没有办法和他们竞争的。
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有一天,顾青裴接到吴景兰打来的电话。
他颇为意外,他和吴景兰接触并不都。
吴景兰的声音很沉,但语气还算客气,&ldo;顾总,近来可好。&rdo;
顾青裴想到这是原炀的面前,觉得面颊有些发烫,他低声说:&ldo;还好,吴总呢?&rdo;
&ldo;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现在不肯回家,不肯透露行踪,不肯和自己的父亲说一句话,你说我好不好呢?&rdo;
顾青裴沉默了。
&ldo;顾总,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rdo;
&ldo;我不知道,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rdo;
&ldo;他为了你有家不回,你却说你们很久没联系,叫我怎么相信?&rdo;吴景兰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激动。
&ldo;是事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吴总应该高兴才对,原董的目的达到了。&rdo;顾青裴并不是想出言讽刺,他对原炀的母亲还是尊重的,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