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皇兄……&rdo;姬辉白顿了一顿,似乎不知道怎么接下去。&ldo;东华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rdo;姬容缓缓问,他的眉间渐渐染了些凛冽冰冷。姬辉白沉默。片刻,他问:&ldo;皇兄是如何知道的?&rdo;&ldo;我本来只是疑心‐‐在大殿上,东华説出孩子之后,妳哪里有半分欢喜?甚至还满脸惊疑,足见根本没有准备。再联系妳平时处事的习惯和此次镇远侯的事情……我实在不相信妳会在这个时候让东华怀上孩子。但到底只是疑惑,我本来也不愿多想,但今日妳的属下来……&rdo;姬容微微抿唇。&ldo;……是么。&rdo;这么应了一声,姬辉白也不再避讳,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姬容。随着姬辉白的叙述,姬容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蓦的,他低喝一声:&ldo;好了!&rdo;依言停止叙述,姬辉白的神色倒是平淡,似乎已经并不在意‐‐事实上倒也确实如此。反复的握着拳,好一会,姬容才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怒火,问:&ldo;皇弟可有什么打算?&rdo;&ldo;那个孩子不可能成为我的嫡长子。&rdo;姬辉白淡淡道。姬容点了点头。&ldo;至于那个人和东华……&rdo;姬辉白稍顿一下。&ldo;镇远侯出了这等事,却生生的保下了一条命,我怕他无福消受……就让东华在寺中为他祈福吧。至于那个人‐‐那个人却是要死的。&rdo;姬容冷冷道,&ldo;光凭擅离职守这一罪名,便足以腰斩车裂了。&rdo;羽国虽素来都有酷刑,但这一任的皇帝并不兴酷刑,姬容亦是从不曾对酷刑有半分兴趣,大多数时候只判了罪斩首了事,但此次却提到了腰斩车裂……足见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恼怒了。姬辉白却摇了摇头:&ldo;臣弟倒觉得,放他走也没什么。&rdo;&ldo;皇弟的意思……&rdo;姬容皱眉。&ldo;放他和东华,还有东华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也没有什么。&rdo;姬辉白道。姬容一时没有説话。姬辉白继续道:&ldo;那人的武功确实够高,连瑾王府都来去自如……倒是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若是做成了,臣弟便改了东华的记忆,让那个人带她走。若是不成……那便按着皇兄的意思吧。&rdo;&ldo;皇弟……&rdo;姬容开口,似乎有着低低的叹息。姬辉白却是微笑,端的是漂亮‐‐漂亮,而冰凉。&ldo;臣弟之前既对东华从无怜惜之情,而今倒也不必多加伤怀了。&rdo;坦诚姬容没有接话。火光依旧噼啪噼啪的轻轻作响,房内却似因突然到来的寂静而冷了不少。是姬辉白打破沉默:&ldo;皇兄,妳当还有别的事要问,不是么?&rdo;姬容眼神浮动,似想説些什么,但看着面前的姬辉白,他终究迟疑。姬辉白微笑起来:&ldo;皇兄何不直説?皇兄既然连我对东华的态度都能注意到,又怎么会漏看镇远侯的表情?再联系平日里镇远侯的个性,皇兄当明白‐‐明白事有蹊跷。&rdo;姬容终于出声,他的声音很低:&ldo;那么,皇弟説,有什么蹊跷?&rdo;姬辉白依旧微笑,他的表情似乎永远那么清泠淡然,真真仿佛是缥缈峰上看破红尘的仙人,不染半分火气:&ldo;镇远侯倒确实不错,对羽国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只可惜,镇远侯和他女儿虽然不错,他的夫人却并不如何。而镇远侯却偏偏又把他的夫人爱入骨髓……&rdo;短暂的停顿之后,姬辉白继续説:&ldo;是臣弟着人设计,诱了他的夫人,镇远侯便也乖乖钻进套子了。&rdo;姬容没有説话,这些事情,在看见镇远侯的表现之后,他就隐隐有了预感了。&ldo;臣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东华。&rdo;姬辉白突然轻声説了一句。姬容看向姬辉白。姬辉白淡笑,眉间却有着浅浅的郁色:&ldo;羽国未来的大祭司、一等亲王、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这些身份本来就已经足够了。若是再加上由镇远侯带来的军队影响……便是皇兄,也该顾忌了吧。&rdo;姬容倏然一怔。关于姬辉白的举动,他其实也想过很多理由,但却没想过,没想到过,那理由竟是……如此简单!一时之间,姬容竟説不出话来。姬辉白闭了闭眼:&ldo;臣弟既从不曾想和皇兄争那个位置,便也只好提前做一些事了。也免得今后和皇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