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被她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亲自提了她的鞋过来,摆到她旁边。
她不动,默默抱着膝坐在那儿,甚至还将脚藏进了中衣下。
孟璟下意识地望了眼窗外,他这张嘴,只言片语间降过敌帅、设计取过人命,独独没有……哄过女人。
他犹豫了下,轻声道:&ldo;习惯使然,抱歉。&rdo;
他这话没什么惯常那种高高在上的意味,也没有讥讽的内涵,对他而言,已算是很有诚意了。
但她压根就不是在意这个啊,她憋了好一会,见他还没有要转身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ldo;你能不能走开点儿?&rdo;
&ldo;啊?&rdo;孟璟怔了会,随后&ldo;哦&rdo;了声,自个儿到了门口,唤丫鬟重新拿床被子进来。
楚怀婵趁着这空当,飞速穿好鞋到了床上。
孟璟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被子,重新折返回来,先替她盖上,才上了床。
两人都没再说话,等躺了好一会,楚怀婵忽然听到了窗户响了声,她翻了个身朝外,看见孟璟忽然起了身,随即数道黑影一闪而入,几乎是下意识地惊呼了声。
孟璟皱了皱眉,反手将被子往上一提,盖住了她脑袋。
&ldo;别看。&rdo;
到底是新婚之日,除了他从不离身的那把匕首,屋内并无其他兵器,扶舟和东流赶紧破门而入,扔给他一把刀。
两方酣斗起来,锐器撞击声和利刃入体声不绝于耳。
楚怀婵隔着被子听了好一会儿,悄悄将被角揭起一角,借着闪电的光,她只简单扫了一眼,看到不少横陈的尸体,吓得一哆嗦。
孟璟回头盯她一眼,她又缩回被中,她在黑暗里想,原来真是习惯使然啊,睡个觉都不安心,镇国公的后人,有过一日安生日子吗?
没隔一会儿,她又悄悄看了一眼,其实孟璟动起来的时候,确实看不出来腿脚不便,甚至比他那些手下都要灵活许多,功夫自然也不差。
他只穿了一件素色中衣,偶有鲜血溅上,竟也不觉可怖。
她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为了搭救东流一把,将背后暴露给了敌人。敌人也未曾手软,知他右腿不便,手起刀落,径直往他左膝而去。
利刃入体,鲜血溅上中衣,染红一大片,她咬了咬唇,才迫自己没叫出声来。
孟璟往后疾退出战圈,坐在了榻沿。
她再看向他,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她有些不忍地问:&ldo;怎么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