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就当上了皇子妃,而自己差点就是皇子妃的亲娘,而现在一切都泡汤了,赵阿满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捅着她的心窝子似的。
她哭天喊地地拍着大腿,咬牙切齿地痛斥道:“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一把屎一把尿,要不是我,她早在十四年前就没命了!”
“二丫这贱丫头,竟然这么没良心,跑来害你。”
自己真就应该早早就把她掐死的!
赵阿满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女儿刚进侯府没几个月,就托人带来了一封信,让他们把二丫的胎记给毁了。
当时她就觉得女儿考虑得周道,二丫的胎记就是个隐患,留着总是不妥的,所以,她用炭烫掉了二丫的那块胎记,本来是想着就再没人会知道真相了。
后来,女儿又来信了,叮嘱他们夫妻最好不要留下祸患。
女儿在信里说得隐晦,但是赵阿满明白女儿的意思,女儿是让她杀了二丫以绝后患,那可是杀人啊,可不像除了胎记那样烫一烫就行了,赵阿满最后还是没敢下手。
她就盼着二丫自己生病病死,有那么好几次,二丫发了几天的高烧,明明病得都快要死了,她居然还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二丫就这么好死不死地活着,赵阿满也只好继续养着她,没想到养来养去养成了仇!
赵阿满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尖着嗓子道:“我就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她怎么不去死了算了,真真祸害遗万年!”
赵阿满又恨又气,二丫不但不念着他们养育之恩,还要这么害他们一家,害了他们还不够,还要害她的女儿!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秦昕被赵阿满尖锐的声音吵得太阳穴一阵阵抽痛,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从来没有人在她耳边这么吵嚷不休。
秦氿打断了赵阿满的话问道:“爹,娘,我听二丫说,你们俩杀了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话题,赵阿满的脸色刷的就白了。
她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嘴唇有些发抖,仿佛不想去回想,道:“你、你问你爹吧。”
秦昕皱了一下眉,催促道:“爹,你说。”
李金柱眼神飘忽着,欲言又止,秦昕又催促了一下,他才一咬牙道:“这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怪那个花婆子……”
“那天,二丫说要去县衙告状,我们就去县衙找她,结果没等到人,想着她会不会又回去了,可一回去就发现二丫偷了我们的积蓄跑了。
我们正要去找人,偏偏那个花婆子找上门来了,非说是我们故意把二丫放跑的,说我们是故意讹徐家的彩礼。
她还说要去报官,告我们骗婚。”
“你弟弟还在县学读书呢,要是徐家老爷真以为是我们骗婚,非得把你弟弟从县学赶回来不可,那你弟弟的前程就全完了。”
“你娘想要拉住她,让她别去,结果、结果就一失手把她推倒了。
这一推,她居然就死了!哎,哪有这么不经摔的人啊!”
赵阿满在一旁直点头,补充道:“我真得没用力,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死了!”
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倒霉了,真是喝口水也会塞牙缝。
她真的只是失手啊,却被逼得四处逃亡,居无定所!
他们夫妻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京城找女儿,谁能想到女儿也被二丫这贱人给害了。
“那个扫巴星,白眼狼,黑心黑肺的死丫头!”
赵阿满嘴里骂骂咧咧着,再次被秦昕打断了:“娘,你刚说什么骗婚?”
“还不是二丫!”
赵阿满愤愤地说道,“我好心给她找了门亲事,是县太老爷的小舅子家,多体面的亲事啊。
她偏嫌人家是个傻子,就逃婚了!”
秦昕只觉心头一跳,眼睛也亮了起来,确认道:“秦氿……我是说,二丫真的订过亲?”
“对啊!”
赵阿满理直气壮地点头道,“徐家可是送了彩礼,咱们两家还交换过庚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