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聿在心中哀号一声,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恼了她。自从那日在华恩寺遇到秦玖后,他便从楚凤冷口中知道,秦玖因用药过多,对脑子有所损伤,对人和事物有些迷糊。但楚凤冷也说,自从见到他,她会一天一天好了起来。起初,她并不认得颜聿,却固执地认为颜聿是她未来的夫君,无意中愿意跟颜聿亲近。对颜聿而言,只要她活着,就足够了。他不敢向上天奢求太多,可他完全没料到dong房夜会是这样一番状况。这样的秦玖,也越发令他怜惜,他心中一酸,轻轻拥住秦玖道:&ldo;好,困了就睡,夫君陪着你。&rdo;他不敢贴近秦玖,生怕自己忍耐不住。可秦玖偏偏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ldo;玉衡抱着睡。&rdo;颜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yu念再次高涨,搂着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秦玖,他自然不可能睡着,暗暗一咬牙,他忍!&ldo;玉衡,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汗?&rdo;温软小手在颜聿胸膛上摸老摸去,渐渐向下移去。颜聿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咫尺之间秦玖笑意吟吟的脸。这笑容如此妩媚多qg,又如此狡猾慧黠,哪里还是方才傻乎乎的样子,颜聿觉得傻的放到是自己。&ldo;泪珠儿,你记起我来了?&rdo;颜聿傻呵呵问道秦玖调侃道:&ldo;你不是玉衡吗?难道我忘过你?&rdo;&ldo;那以前的事,我们以前的事你也记起来了?&rdo;颜聿继续傻呵呵问道。&ldo;玉衡,chun宵一刻值千金,你真要和我花一晚上谈过去的事?&rdo;颜聿心中激动,一翻身便压住了秦玖,伸手将她身上的衣衫一层层剥落。秦玖心中有些紧张,故作镇静地笑道:&ldo;玉衡解衣倒是挺熟练的。&rdo;颜聿唇角的笑意勾魂摄魄,他大言不惭地说道:&ldo;谢谢泪珠儿夸赞,我平日里西演得多了,这招早就熟练了。演戏就是演戏,我可不会真的为戏失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不过,&rdo;他俯身在秦玖耳畔低笑着说&ldo;我虽是初次,技艺却是不错的。我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还是极高的,泪珠儿不要怕,也不要紧张。&rdo;秦玖的脸顿时如火一般烧了起来,她伸手搂住颜聿的腰,轻声道:&ldo;谁说我紧张了,好歹我也是妖女,谁怕谁。&rdo;秦玖一翻身便将颜聿压倒在身下,低头咬住了颜聿胸前的茱萸。媚眼如丝,苏胸半露的秦玖,就这样吻住了颜聿。颜聿身子一僵,随后便好似瘫软了一般,他抬头看向怀中娇人,咬牙轻轻喊了声,&ldo;我的泪珠儿。&rdo;她是还这样好,美好得让他不由得疼惜她。他翻身温柔地吻住她的唇,一直吻到她整个人化作了一汪chun水。秦玖在他的qiáng大攻势下,浑身软绵绵的,整个人如鲜花盛开般,再也没有力气抵挡,任由他温柔侵袭。窗外花香馥郁,室内芙蓉帐暖。美好的夜,才刚刚开始。=================================================================番外五烙在心上的泪珠儿在那个深秋的旁晚,颜聿抵达丽京城。这是他自小长大的京城,可此刻看起来竟有一种陌生之感,他八岁离开京城,无时不在想着如何回京,并非要趟京城的浑水,而是濯清自己当年的冤屈。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在一行人的簇拥下,他策马在京郊的官道上,一阵马蹄的轻响吸引了他,一匹马出现在视野内。夕阳在天边洒下潋滟的金光,马上的人影笼在辉光之中,看不清面貌,看不清身形,只能听到声音。马上的骑士在唱戏,欢快的调子,清灵的声音,听得出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当那个人越来越近时,他看清了她。一身白衫,是男子的装束。可就她那瘦瘦面弱的身形,他一眼便看出她是个女子。她给他的感觉很美,但是吸引他的,并非她的美丽,而是她的表qg。那女子从他身侧掠过时,忽而回首朝他得意地一笑。她眼角眉梢都是柔柔的qg,唇角上扬,那笑容是如此炫目、如此欢悦,让他有一种有光从她脸上流淌下来的错觉。颜聿看到过各色各样的笑,却从没看到过发自内心的、qg意绵绵的笑,透着温暖和安然。那一瞬间,让他有一种错觉:这样的笑容,是对qg郎的笑容。他似乎猜对了。他看到女子看清他以后,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她有些尴尬的朝他吼了一声,&ldo;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调戏男人吗?&rdo;说着便打马而去。他以为这样的萍水相逢,他们不会有第二次见面了,却未曾想到,当夜他们都被抓到了山上,他目睹了她弹奏琴曲。后来,在戏院内,他又听到她和昭平在说他的事qg。说实话,听到她维护他,他心中是感动的。那时,他已经知晓她是白素萱,白皇后的侄女,颜夙的意中人。他很欣赏她,却晓得,这一世,他也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了。假若没有发生那件意外的事,他和她也的确是这样了。那一年,他们在九蔓山举行了一次秋猎,丽京城中的贵族子弟参加的不少,颜聿也参加了,让他惊讶的是,白素萱也来了。她穿了一袭白色骑马装,白色绣花的披风在秋风里飘dàng,隐隐有光在流动,她是和昭平一道来的,两人的骑术都还不jg,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分了两个队,他和颜夙各统领一队。那一日,白素萱似乎正和颜夙闹别扭,自愿分到了他那一队中。一开始并不顺利,他们猎到的猎物并不多,为了赢过颜夙那一队,他和白素萱渐渐走进了山里。为了追一只野ji,他们和整个队伍走散了。明明记得出了密林便是回去的路,却没想到眼前是一处断崖。这是,两人都意识到他们迷路了。时令已经深秋,天色一暗,冷风便欢了起来,断崖上更冷,颜聿便解下自己的披风,正要为她披上,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暗器破风之声,他心中一惊,暗器转瞬已经到了面前,他抱着她躲过了第一支箭,后面却有更密集的箭朝着他们she了过来。他拉着她连番躲避,倘若是他自己,要躲过自然不在话下,可为了护着她,他被she中了。不过,在受伤那一瞬,他手中撑着那一箭正中胸口,不过好在伤得不深,并没有xg命之忧,几名刺客看到他受伤,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眯眼冷笑着,将手中接到的箭一一she了出去,解决了刺客。断崖上的山石不知何时开始断裂,在最后一瞬,他们跌下了断崖。好在这处断崖并不深,他们跌下去后,下面恰好有一个山dong,她搀着他走了进去。在跌落过程中,他有意识地护着她,所以她未受丝毫的伤。可是,他却遍体鳞伤。更严重的是,他的箭伤开始发青。他知道不好,原来那箭上却是涂有毒药的。在这样无人的山野里,他中了毒,无疑是在等死。她在dong里的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茅糙,让他躺在那里,拉开了他的衣衫,开始处理他的伤口。当时,他已经昏昏沉沉了,却还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嘴唇贴在他的伤口上,去吸他伤口处的毒血。他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毒,极力地推开她,不想让她吸,倘若注定要死,他不能拉上她一起。可是,她的xg子执拗,她冷冷盯着他,眯眼道:&ldo;颜玉衡,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阻止我?&rdo;他果然阻止不了她,她qiáng行将毒血吸了出来。后来,他感觉她出去了,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他心想,这一次,她兴许是扔下他走了。毕竟,她对他似乎极是厌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山dong中更是漆黑一片,四面静悄悄的,他只能听见dong内不知何处在滴着水滴,单调却轻灵。他不知何时开始发起烧来,伤口痛到麻木,全身冷得难受。为了防止自己真的昏过去,他开始数着水滴,一滴,两滴,三滴……大约数了数千滴,他隐隐约约感觉到dong内亮起了光。是篝火的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她坐在他身边,她身上的衣衫都被划破了,不过,她手中却拿着几株糙药。原来,她出去是为了寻找糙药和木柴。他借着火光望着她,她脸色很白,目光却沉静而坚定。她低声对他说道:&ldo;颜玉衡,一定要挺住,你会没事的。&rdo;她将糙药嚼碎敷在他的伤口上,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察觉到他在发烧,她用篝火烧了热水,将帕子湿透再拧gān,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擦拭着他的身体。他昏睡了一会儿,最后是被滴落在脸上的水珠滴醒的。他起初感觉到时以为是下雨了,很快晓得不是,雨水是冰冷的,这水珠却是烫烫的,淌到他唇角,还有些咸。他很快明白那是泪珠儿。她的泪珠儿滴落在他脸上,烙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