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拽着少年的衣角,把他拉了回来,小声道歉,“周南,对不起,我不该乱生气的。”
“甜甜,生气可以,但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周南并没有生气,他早已习惯了女孩的反复无常,低头给她擦着眼泪,只是无奈道:“甜甜,你身体不好,下次不要这样好吗?”
苏甜没有回答,转而低声抱怨起了他,“你下次早点回来,回来不能不跟我说话。”
“你一早上都没理过我。”
周南是早上第一节课下课回的学校,回来的时候苏甜不在,去了办公室,他昨晚没睡好,倒头就睡了。
醒来后苏甜也不在,刚巧有人找他,就先离开了,阴差阳错之下,确实没正儿八经地和她说过一句话。
等找到她时,她已经在淋雨了。
十七岁的女孩,正是敏感多思的年纪,绕是周南和她相识了十几年,也还是没料到她会这样多想。
“我错了。”周南老老实实地认起了错,伸着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少年的诚恳让苏甜稍微安心了许多,她垂着眸,装似无意地提起,“我听说,你给徐烟也送了一套。”
苏甜指了指书桌上塑封的书。
周南顿了一下,他随意地回了一句,“顺带的。”怕她胡思乱想,不等她问,他又随便扯了个谎,“有人叫我给她买的。”
苏甜狐疑,“是谁?”
周南含糊地报了个苏甜不认识的名,顺便编了一个极其精妙的故事,让苏甜信以为真,却又无从考证。
“甜甜,这一趟,我是为了你专程去的。”周南坐在床边,向她再三保证,“要不是你喜欢夕姐,我是不会过去的。”
周南不想她就这件事继续问下去,他转移了话题,捡了一些签售会上有意思的事给她讲了讲。
林长夕的签售会并不算有趣,但周南很有讲段子的天赋,哪怕是平平无奇的事情,也能被他讲出趣味性来。
他是天生的谐星,用逗趣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现场概况,逗得苏甜忍不住抿唇笑。
病弱的女孩,苍白的唇瓣悄悄弯了弯,像是夜色之下,天边的月牙弯起的那抹浅浅的弧度。
苏甜被他带着跑了,也忘了原来的事,最后她躺下床时,才很奇怪地问,“林长夕怎么会理你呢?”
林长夕并非平易近人的人。
“我长得帅。”周南厚颜无耻道,成功得到了苏甜的一个白眼,她骂他,“你臭不要脸。”
苏甜生病时,总是嗜睡,和周南说了一会儿话,已经精力不济地闭上了眼睛。
周南目光扫过她枕边的那封信,他轻轻拂开她额角的发,低低地说,“甜甜,林长夕是你曾经的心理医生。”
你没见她,她却知道你。
盯着女孩的睡容,周南给她掖了掖被角,记忆却仿佛倒转回到那段兵荒马乱的岁月,那是他从不敢忘怀的一段过去。
那年,苏甜从昏迷中醒来,依旧连日生病,身体始终没有好转,彼时主治医生说她是郁结于心,建议他们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为她进行心理干预。
苏甜此前绝食病中,又昏迷数日,秦女士担心她病情加重,病急乱投医,在还没来得及分辨心理医生的诊治水平,就慌忙地随波逐流为她找了一位院内颇为热门的心理医生为她治疗。
但是谁也没料到,那位心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