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提她”,舒畅愁的都快哭出来了:“没见我正烦呢?我都只剩吹口水泡的心思了,你还来惹我?信不信我冲你露出牙齿?”“这可不怨我……你很清楚那位管家婆的死缠烂打水平。上帝啊,我虽是狼人,自认为神经粗的像钢筋,可我仍受不了她的唠叨。啊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父亲的心思了,不是这样的人怎能管住你。”父亲……一提到这个词,舒畅坚硬的心顿时软弱不堪。那曾经呵护他关心他照顾他的亲人,现在已音容两渺茫,舒畅便是想反抗他最后的意愿——向谁倾诉!送走哈根,舒畅闲步走出塔楼,来到与塔楼相连的石墙边,扶着石墙垛口,迎着晨曦,舒畅面朝大海,目光忧愁。城堡东南方、西南方正好是两个英属基地区,再东,则是塞浦路斯狩猎的乐趣在于“射”侍者弓了个身,殷勤地向舒畅介绍:“阁下,附近三个山梁全属于城堡猎区,我们为每位客人都准备了马匹与猎枪,您打算参加吗?”“射击?!”舒畅转向了格伦:“你想女人啦?……没有。那为什么去射击呢?狩猎比赛!你神经啊,狩猎与射击,这么私人的事情,怎可以随便射给别人看?”格伦翻了个白眼,夹着长枪扭身要走。舒畅连忙喊住,他犹豫片刻,决然地说:“等等。既然你不在意射给别人看,……那,我也不在意,我跟你去!”狩猎比赛是个很专业,很复杂的事——当然,这也是有钱人的通病,他们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搞的很复杂很昂贵,并以此为品味。先说服装吧,狩猎时,什么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穿什么服装都有严格规定。比如男性,单独狩猎可依据地形穿伪装服,但要参加类似舞会性质的狩猎比赛,则必须穿黑色猎装红色长裤;女性要求不多,穿着以醒目、鲜艳为主。这不是为了炫耀,是为了识别。它是科学。曾经,美国副总统切尼不信这套,作为老猎手,他穿了一套美军丛林服去参加狩猎聚会,结果……结果他被多年的狩猎伙伴误击,差点丧命。其次,是狩猎伙伴的选择。不是会放枪的人都有资格参加狩猎比赛,至少你的有人引荐,证明你是个极为冷静的人、极为讲纪律的人,不会随心所欲四处乱“射”,与同伴也没有仇恨,不会“误伤”同伴……最后,要说到遵守纪律了。人命关天的事绝对要求刻板,狩猎时,所有人需要排成一线,随着哨音迈步——这哨音模仿鸟鸣,故此又被称为“鹰哨”或“雀哨”。哨声响一下,你需要迈三步,不能多,也不能少。你要是个性叛逆的人,哨声一响你非不按规定走——多迈一步你就是“找死”,少迈一步你就是“谋杀犯”。前进中,你需要随时注意同伴的位置。当哨音发出一声长鸣时,意味着可以开枪。动物是活的,它来回逃窜时也可能逃向同伴位置,所以你绝不能想射就射,至少要保证向无人处射。仓促之间,舒畅找不到合适的猎装,只好向旅馆定了一条红色的猎裤,上身仍穿着黑色的沙漠旅行装。等他收拾好赶到城堡前的集合点,所有人已经等急了,他们胯下的马不耐烦地喷着响鼻,刨着蹄子。这儿简直是世界名马博览会,有漂亮的英国纯血马、活泼的美国阿帕卢莎温血马、勇敢的法国塞拉温血马、典雅的德国汉诺威马、丹麦的腓特烈斯堡温血马……加上舒畅,场中总共11个人11匹马,马却有8个名种。格伦没骑在马上,他不太合群,正牵着两匹马站在队伍外等舒畅。参加狩猎的另三名男人已骑在马上,他们俯身凑在几个女人耳边,殷勤地低声谈笑着,似乎在介绍狩猎规则。舒畅注意到,场中男士们骑的都是适合跳跃的名种马,六个女人没带枪,她们穿的花枝招展,骑乘的是适合盛装舞步的汉诺威马、腓特烈斯堡马、英国纯血马与西班牙利皮扎马。每匹马都皮肤油亮,显得营养充足、精力旺盛。队伍里的男人都夹着大名鼎鼎的雷明顿870霰弹枪,除了格伦还带着一柄手枪外,在没带其他武器。这到令舒畅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不仅带了两把枪,而是更多。舒畅的到来令所有人松了口气,几名侍者搬着上马凳一溜小跑地向他迎来,这时,马上的一名男人仔细打量着舒畅,似乎有点好奇。“是……happy先生,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你,还记得吗?我是唐纳德·威尔第,我在迪拜租过你的游艇。”舒畅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对方。怎么不记得,风险投资人唐纳德、五家股份公司的独立监事,他的“萝莉”女伴克丽丝一心想嫁有钱人,曾向舒畅求计……他怎么在这儿,还换了女伴?可这个问题不适合发问。舒畅狠狠地剜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伴,这次,他换了一名成熟点的,但这位美女脸上的神情却令舒畅不舒服。这是种什么神情……对了——是豪门坏女希尔顿脸上经常出现的表情。任性、无所顾忌、总想引起别人注意,老喜欢恶作剧……是个宠坏的孩子。舒畅眯起眼睛快速地扫了一遍对方的装束,心里又补充一句:还是个被娇惯的孩子,浑身上下没一点便宜货。看到舒畅注意他的女伴,唐纳德立刻介绍道:“这位是玛莎·格罗妮,我们来这儿度圣诞假期,happy先生,你怎么也上岸度假了?”舒畅冲那位玛莎·格罗妮弯腰鞠了一躬,正打算自我介绍,一名搬马凳的侍者殷勤的笑着,闪身到了舒畅左手处,似乎准备按照礼仪,留给舒畅说话的空间。可就在他闪身的那一刻,舒畅听到细细的提醒声:“你现在是医生。”这是哈根的声音。“happysu”,舒畅弓了个身,简单的自我介绍说。“我刚才听说,我们等的是一位医生,一名着名的整容师……happy先生,我从不知道你还是名医生。不过,你的枪呢?我们是去狩猎,可不是去做手术。”唐纳德开着玩笑说。舒畅微笑着与唐纳德寒暄几句,在哈根的引领下,骑上了自己的安达卢希亚马,随手接过格伦抛过来的小口径步枪。唐纳德热情的向舒畅介绍着其余几名狩猎同伴,这几个人都是城堡住客,唐纳德到的早,与几位住客都熟悉了,所以他担当起介绍人的职责。这次唐纳德勾上了一名豪门女,那位玛莎·格罗妮,严格地说,应该叫做玛莎·格罗根宁,只是按照中国人的翻译习惯,遇到女性时,按照格罗妮翻译。“格罗根宁”这个姓氏也来自一个大家族,该家族控制着欧洲一家大的通讯公司,旗下两间银行,并通过银行控股方式控制着上百家中小企业。风险投资人唐纳德找到了她,也算找到了新的利润增长点。其他两位男性狩猎伙伴都是带着女伴来度假的,一位中年男性所带的是他妻子,另一个年轻人显得正处在热恋中,其余三位女性属于格罗妮集团,她们是玛莎带来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