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就差脱鞋子砸他脸了,这个该死的宁王怎么这么作的!
&ldo;安京侯。&rdo;清欢也就顺着宁王的话随便说的,就觉得这名字霸气,没想成一听到这封号,所有人,不仅仅是那只长得像老鼠的京兆府尹和半身不遂在那边动也不动的宁王,包括被华老板的尸体闹腾到现在的戏班子的人都是惊诧又恐怖地望向清欢,可她又分明在他们的脸上看见&ldo;默哀&rdo;两字。
怎么着了,这名字这么霸气吗?
这些家伙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安静如斯嘘声都不敢有一个。
良久,胆子最大的陆芳握着断刀的手也是微微一颤背对着楼上的清欢提醒了一句:&ldo;安京乃皇城,自齐越开国以来,安京侯……&rdo;他顿了顿咽下梗在喉咙里不适的感觉,&ldo;安京侯指的是当今圣上。&rdo;
这特喵地就尴尬了!
虞清欢促狭一笑嘿嘿两声,耸肩摊手一副自己也不明白的表情冲着在座的各位:&ldo;我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给我这个封号啊,你们看着我,我也解释不了,要不……哪天我替大家问问皇上?&rdo;
宁王扶额颇有点不知道该把虞清欢给炸了还是炖了的意思,伸手颤颤指着隔得蛮远的虞清欢八年没憋出一个字。
他是要被清欢给气死了,但也只能将错就错地利用这个要命的安京侯名号让那个不准他插手管事的京兆府尹服软:&ldo;我管不了事,我也不想管,可安京侯的名号在这小丫头片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赵大人要是觉得有异议,大可现在去宫里头找皇上问问。&rdo;
宁王都想骂出一两个不得体的字眼来,他要知道虞清欢这么不靠谱,还不如自己给她随便来一个官名。
虞清欢可真没心没肺,明知道自己已经给脑袋安上个□□,还特淡定地跟京兆府尹赵大人赵老鼠嘚瑟,&ldo;你京兆府尹的确在安京有权,可你也不想想满朝文武都在安京呆着呢,你一个不上朝的,你算老几呢?&rdo;
她的挑衅可真直白,就是把这赵大人的脑袋往地上摁着踩着,凭着现在这名号,这刚刚还敢不把宁王放在眼里的赵某人对着个小丫头片子都放不出一个屁来。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要刚刚宁王和这小丫头片子随口一个官名他还能不承认,可这安京侯三个字说出来就是要命的,要真没皇帝在背后撑腰,那就是这小丫头片子就是脑袋多,想砍掉几个。
这事儿就这么被清欢给揽了下来,揽得莫名其妙,后来她独自坐在屋里唉声叹气抽自己嘴巴子的时候仔细回想了事情经过‐‐又是温世言。
因为世言担心温敬秦,她才插嘴才循着宁王递来的眼神见机行事。
妈卖批,这次怕是掉脑袋的活儿,亲一下脸是不划算的,这交易太便宜温世言了。
☆、装上充楞
世言有时候聪明得让虞清欢觉得可怕,不管那些事是他故意做的还是不小心的巧合;但更多时候他单纯无害到像个未长大的孩子,甚至比孩子还有纯良几分,比如他根本斗不过骨头,几次在温府都被骨头耍弄得跳脚。
听到温敬秦出事,世言站在京兆府尹的面急得没了分寸,揉着快要落泪的双眼释放出一点讨厌嫌恶的态度,然后突然伸手要从陆芳手里抢刀。
陆芳警惕地皱了眉,习惯性地把世言伸过来的手推开。
世言见状压抑住自己的委屈急躁,低声跟陆芳表示&ldo;友好&rdo;眼巴巴地瞧着眼前冷气逼人的朋友,&ldo;我给你拿着刀,你去大理寺。&rdo;
丁香楼依旧安静得有点不像话,加上戏台子后边那具已经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门外吹来的凉风,总给人一种活在鬼魅之中的错觉。
听到这话,虞清欢更笃定温世言是装傻‐‐她是吩咐了陆芳去大理寺,世言看守赵大人,但中途是被赵大人给打断的,如果不是领导型的人格不会主动去绕过赵大人的话去提及她说得建议。
她被骗了。
清欢也沉默下来,她几次掀起眼皮偷偷观察宁王,他低着头淡薄的面色藏着几分思量和锐利,唯有那次他们谈到皇帝的时候有过的锋锐的感觉。
&ldo;要请大理寺,请赶紧,华老板的尸体都快凉了,你们是要拖到什么时候!&rdo;
古喻突然打破各路心怀鬼胎的沉默,以戏班子成员的身份站出来说了句实在话,今晚的事情的确复杂,但死者为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杀害华老板的凶手。
陆芳杵在那边已经很久双腿生根似得,艰难地往后一动一步眉头就皱一下似是扯着脚底的皮肉,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
他倒退三不,那把断刀已经离开京兆府的脖子,世言极有眼色往前两步握住刀柄,接过了陆芳手上的刀。
于是,世言成了掌控京兆府的人。
站在楼上的清欢眼见着世言的一举一动,心越来越沉。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跟着陆芳过来,大理寺卿不在,来了个少卿,见到狼藉一片的丁香楼先是目瞪口呆地扫视了一遍,然后带着人去检查了华老板的尸体,顺道把整个丁香楼的人都给审问一遍。
京兆府的人则是直接被放回去了,陆芳不服,顺着自己的心意又要砍人,清欢对着门口怒气冲冲的二百五冷冷道:&ldo;想让周正和温敬秦死得快点,就尽快去。&rdo;
陆芳闻言顿住,瞬时没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