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喝多了,咱先回去哈。”
“放开。”杨廷霁冷目对着他,语气不善,“我找人。”
“已经找到了,在屋里呢。”
“真的?”
秦助根本不知道老板要找谁,只知道不能和醉鬼讲道理,斩钉截铁道:“真的。”
杨廷霁半信半疑。
在秦助万般保证之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落在情侣身上的目光。脚步匆匆地转身往乐园深处去。
一群人海水一般退却。
季屿川垂眸,少女脊背挺直,像跟绷紧的琴弦。红唇被自己发狠似的咬得发白,睫毛不住扑扇,却没有掉下泪来。
他放下拢在桑恬头后的手。
声线平稳安定:“没人看得见。”
可以掉眼泪。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过平静纵容。
桑恬咬紧的牙关倏地软了下来。
脸上似乎有温热滚过。
季屿川一言不发。
虚搭在身侧的手掌暗握成拳。
好半晌,桑恬深吸了几口气,用力抹掉眼角处的湿润,抬眼向上望。
淡薄凄迷的月光落满季屿川肩头。
她看见季屿川隐忍微滚的喉结。
桑恬微怔。
视线再向上,银灰色的月光被男人棱岸的眉骨分割,季屿川一半优越的脸都浸在黑夜里。
他别开眼,没直视她的目光。
许久,桑恬用力吸了下鼻子,抹掉不受控的泪水,退出了季屿川怀抱。
“不值得的。”
桑恬声音冷薄。
像是劝解自己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凿破了某种心照不宣,同他对话。
季屿川浑身僵直。
无论是哪种,他的心都像裂开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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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唐歆趴在宿舍窗台边,瞥了眼楼下快站成标本的杨廷霁。
一条一条地数着手机消息。
“一,二,三。。。。。。”
“十二。”
杨廷霁竟然给她发了十二条消息问她桑恬在哪。
桑恬更是发微信不回,打电话关机。
他们从前吵架,杨廷霁有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