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森又开始了边练功边学习的日子。学校里弥漫着令人乏味的平静,像一潭不再流动的死水。
邱月依然闷头学习,不再开朗。同桌李乾倒是和邱月走的挺近,偶尔两人晚自习还在一起学习交流。张树森这几天学习也特别认真,毕竟他是和妹妹打了赌的,他可不想太难看。
转眼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张树森依旧和邱月分在一个考场。这次他没有很夸张的半个小时交卷,把该做的题目都做了,基本上会在考场熬到一个小时才起身。
不过即使这样,对于两个小时的考试一个小时就交卷也显得非常另类。邱月更是确定无疑这个混黑社会的张树森是彻底破罐破摔。
考完最后一门已经是1993年1月12日的下午。张树森交完卷就直接回家了,他要和父母说说去南京的事,毕竟要离开家那么久,总要和父母交代清楚。
听说张树森要去南京,张父张母刚开始是反对的。他们觉得一个孩子独自跑那么远的地方十分危险,缺衣少食还好,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办?
无奈之下,张树森只好将霍正英搬出来,说人家是南大英语系的高材生,正好去那边向她学习学习,这样将来有助于提高成绩。另外她们家在南京家大业大,也不至于饿着自己。
听到这里,张父他们才同意。只是三天后学校成绩出来,张树森没办法亲自去拿成绩单了,要张父跑一趟。
“哥,别忘了打赌的哦。你要是没考班级前三名,这次去南京要给我带个大礼物。”张依婷听说哥哥要去南京玩心里也想去,但是她知道家里的情况,没那么多闲钱,只能乖乖的在家,等着哥哥的大礼物。
临走前张母还塞给张树森二百块钱,生怕他钱不够饿着。此时张树森身上带着一百多万的存折和几千元的现金,倒是一点也不缺钱。但是为了让妈妈宽心,他还是收起了这200块。
这次去南京张树森并没有打算带传国玉玺,只是带了那个放酒樽和藏宝图的楠木盒子还有36枚“秦半两”古钱币。
他的想法是,现在国家还很贫穷,喜欢收藏的富人并不多,传国玉玺现在出手并不能换来多少钱,只有等到2000年后到香港找佳士德拍卖行出手,更安全也更能体现这个东西的价值。
第二天下午,张树森收拾好一个双肩包坐上中巴车就出发了。
那时候的中巴车还到处揽客,赶到云州市火车站的时候下午两点。张树森买了张软卧,发现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发车,第二天八点才能到南京。找到公用电话打给霍正英确定接车的时间,张树森就在车站里等了。
车站里乱哄哄,有担着尼龙袋的,有抽着旱烟的,有带着嗷嗷哭的孩子的。也没有手机玩,也没有报纸看,张树森只能打坐闭眼修炼。
并没有多久就排队候车了。张树森来到软卧所在的车厢的时候,里面四个床位一个人都没有。他的床位在左边最上边,倒是也清净。
张树森刚爬上床,就见外面进来三个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老者架着一副酒瓶底厚的眼镜,留着花白的山羊胡,手上拿着一份金陵晚报的报纸。小伙子身材魁梧,细眉小眼,也架着一副眼镜,中分的头发,手里提着两个大包。那女孩白毛衣黑外套,长发披肩,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青春靓丽,手里拿着个坤包。
“赵老,就是这里了。您和杨欣妍睡下铺方便一些,我上铺。”那小伙子开口说道。
二人对于小伙子的安排并没有异议,分别收拾床铺。待三人收拾好后,那小伙子说道:“赵老,您要是多留些日子或许这事就有点眉目了。”说完瞥了张树森一眼。
“那也没办法,赵老要去拍卖会做鉴定官。那拍卖会后天晚上就举行了,时间已经比较赶了。”说话的是杨欣妍。
听到拍卖会,而且时间还和张树森要去的一致,张树森不禁竖起了耳朵。“是啊,这次拍卖会不但我被邀请到了,霍老也要去,估计是近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拍卖会。据我的推断,肯定有好东西出现,否则不会这么隆重。”那个叫赵老的老者说道。
“不过,正好借这次机会带你们俩去开开眼。南大考古系本来人才也不多。考古这个专业需要耐得住寂寞和坚持,这个在现在年轻人身上太难看到了。我可是对你们抱有厚望的,希望你们能够抓住一切机会多看多学。”赵老接着说道。
赵老,原名赵先铭,南大考古系创立者。南大原来是没有考古专业的,直到1972年才从历史系脱离出来成立专门的考古专业,后来慢慢发展成考古系。因此,赵老和历史系教授霍建国的关系非常近,二人在历史和考古上都是泰斗级的人物。南大正是因为有这些老教授的孜孜不倦,才能为国家输送一批又一批人才,并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此时南大其实已经放寒假了,但是就在一周前云州历史博物馆的馆长孙云成打电话给赵老,说有人这两天会拿《洛神赋图》来他办公室鉴定。
这《洛神赋图》可不简单,中国十大名画之一,东晋顾恺之所作,描述的是曹植和洛神美好的爱情故事,可惜只闻其名不见其影,没有人看过这幅画的真迹。有传这幅画早已经被烧毁了,有传这幅画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被抢走,遗落在海外收藏家手里,有传这幅画在解放战争的时候被私人收藏家带到了台湾。孙云成是赵老的学生,担心自己的学术水平难以鉴定出来,这才赶紧通知赵老来云州。
赵老得到消息后也很激动,顾不上休息就带着他的两个准备回家过年的得意弟子赶到了云州。
这两人一个叫林平生,正在读大三,一个叫杨欣妍,正在读大二,二人都在考古上颇有钻研,将来也有计划考赵教授的研究生。结果在云州宾馆住了两天也没有孙云成的进一步消息,也就是说那个人至今还没有出现。
原本还想继续等下去,无奈南京这边又催了,地下拍卖会在15号晚上举行,赵老作为鉴定官必须参加。于是又赶紧赶回南京。
三人并没有谈太多,可能是因为有张树森在,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奔波也是累了,都躺在各自的床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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