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柯文杰的心里,他已经无数次将童乐置于死地,他想了上百种折磨童乐的方法,以最残忍最侮辱的方式,让童乐从这个世上消失。
但他也只是想象,现如今,他连表达情绪的资格都丧失了,很明显,如今处在上风的人是童乐,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柯文杰当然不会跟童乐离婚,确切地说,是不能现在跟童乐离婚,要是他真的同意了,一无所有不说,甚至可能背上一屁股债务,那才是真正地被打入地狱,再也翻不了身。
即便他的那点小心思已经被童乐拆穿,他也要继续硬着头皮演下去,就算他的尊严被童乐践踏得体无完肤,他也要为了大局考虑。
柯文杰的状态比刚刚更卑微,更无助了,他跪在童乐的面前,整个人表现出极度恐惧的状态,忽然,他狠狠扇打自己的脸,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他乞求童乐的原谅,但并非真心。
柯文杰愣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声情并茂,“老婆,我错了,是我错了!刚刚我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我不应该那样的!我有罪!”
柯文杰上手抓着童乐的脚腕,“老婆,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离婚,我爱你,或许我之前的确是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我会改正,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我爱你!”
童乐预料到柯文杰会继续演戏继续说谎,她还以为柯文杰会说出多么让人无法拒绝的话语,结果,就这么简单几句小儿科。
她看着柯文杰扇肿的脸,她一点不心疼,一点不难过,她只想笑,好像长久以来的隐忍,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原来,她从未爱过他,她的苦苦坚守,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刻的大仇得报。
童乐很清醒,她知道打铁要趁热,她要借助这个时机,跟柯文杰谈条件。
童乐开口,“既然你不想离婚,那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从公司转走了多少资源?从公司挪走的那一千万,你是怎么做到的?”
柯文杰下意识看了眼会议室里的监控摄像头,他自然是清醒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心里有数。
童乐就猜到柯文杰是一肚子坏水,她再次威胁,“不说就算了,直接起诉离婚,一切都公事公办,你也没必要在这里跟我演苦情戏,我说了,我不相信你对我说了什么,我只看你做了什么。”
柯文杰自我纠结,自我为难,他就没想过自己会陷入如此窘迫的地步!
柯文杰再次争取,“老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童山地产有更好的发展啊!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为什么要起诉?我主外你主内,这不是这些年达成的共识吗!而且这些年,公司都是我在打理,你怎么能自家人告自家人?我转移什么了?我是为了给童山地产做更远大的规划啊!”
童乐听着这些大饼,把真的说成假的,把假的说成真的,把怀有私心的作恶,说成是为了公司好。
童乐起身,不留余地,“我给你过你机会了,但你冥顽不灵。我和你说最后一次,主动交代自己的过错,我就可以不起诉你,但你母亲弄丢的那两千万,你必须赔偿给我!其中一千万是属于童山地产的,另外一千万,是我婚前房产的卖房款,你没资格擅自动用!还有,我必须提醒你,等审计结果出来以后,我就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了,这些年你和你妈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也一样清楚。”
童乐转身要走,柯文杰强压怒火,“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轨的?我竟然一丝察觉都没有……”
此时此刻,童乐很想揭穿柯文杰这些年的出轨事实,可她忍住了,因为这些把柄,要留到最后才能用,她不能一次性将所有的证据都扔出来,若是这般,柯文杰很有可能会破罐子破摔,搞到鱼死网破。
童乐不语。
柯文杰苦涩道,“如果离婚了,我就什么都没了,甚至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我的,童乐,你怎么会如此狠心?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我们多年来的感情算什么?还有当年在大学,我舍命救你,又算什么!”
童乐笑了笑,根本懒得接话,“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真面目了,还不抓紧离开我吗?你在奢望什么?奢望我求着你,养我和宗泽宇的孩子吗?”
童乐故意激怒,柯文杰愤恨到双拳紧握。
柯文杰再次开口,“我不会离婚的!我不会离婚!”
与此同时,宗氏集团。
集团大楼的一楼大厅,文翠枝急匆匆朝着门外走去,人还未出大厅,她便被大门外蜂拥而来的记者们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