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人民任密秋不是太懂鸳鸯锅存在的意义:“阿匪可以吃辣啊!”李以衡回他:“有人不能,吃了会发低烧,还会胃疼。”任密秋回味过来:“是吴钦么……那哥你怎么知道的?没听他说过啊。”在外面的吴钦: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李以衡面不改色地糊弄:“猜的。”这撒谎的态度太不认真了!任密秋:“哇哥你好厉害!这都猜的出来!”……盲目崇拜使人愚蠢。吴钦腹谤了没几句,就听见任密秋大呼小叫:“哥,我饿得出现幻觉了!我闻见食物的味道了!”吴钦咳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迈着沉稳的步伐,昂首挺胸走了进去。任密秋急急忙打开饭盒,、辩论桌上的李以衡还是一如记忆中那样气焰逼人,像密不透风的墙,沉稳冷静没有一丝破绽,言辞犀利一针见血不会给别人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就会给人无形的压力。他仿佛是能掌控一切杀伐决断的王者,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吴钦坐在观众席上激动地手掌都给拍红了,他心想这可真是名副其实地为爱鼓掌了……红着脸扯劲儿地开心啪啪啪。李以衡中途下意识悄悄偏头看了吴钦一眼,却刚好和他热烈又真切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一瞬相撞交织,吴钦也一愣,坦然地轻轻冲他眨了眨眼,嘴巴一动似乎是说了句什么,整个人甜得像个小软糖。李以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移开目光,身体端坐着头脑却很是恍惚,等到自己意识过来,面前的辩论稿上已经被他无意识地勾了个‘钦’字。色令智昏原来不是骗人的。计时的裁判铃响起,对面好几句咄咄逼人的“请对方辩友予以正面回答!”,任密秋在旁边干着急咳嗽了好几声,李以衡不自觉拧了拧眉才彻底清醒过来。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李以衡所预测的那样,虽然过程因为他的走神有惊无险,但这场辩论的确胜得毫无悬念。赛后留下来收拾场地,任密秋说什么也不让李以衡出力:“哥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动了。”辩论赛场上跑神这种不专业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足为奇,唯独发生在李以衡身上就显得极不合理,活得严谨到像刻度尺量出来似的李以衡,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除了身体原因,任密秋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李以衡抿着唇没反驳,总不好说是因为吴钦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轻而易举让他乱了阵脚。他不顾劝阻搬走了教室里大部分桌椅,任密秋在后面拦都拦不住。吴钦也抱了一箱辩论人员牌号和一些小杂货跟在后面,问任密秋:“他看着很有精神啊,怎么就身体不舒服了?”任密秋叹了口气道:“你不懂他,我哥他就是这性子,有什么事儿都自己忍着,不愿意让别人替他担心。”“我知道。”吴钦郑重地重复了一句,“我知道的,他身体一向很好,只有一个老毛病就是总肩膀痛,痛起来连着颈椎都动不了,却总是忍着不说,忍到最后就开始头疼,疼得话不说出来那种,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脆弱得像个正常人,才给别人机会进入他世界的机会。”吴钦没看见任密秋好奇成谜的表情,还在自顾自地说:“他肩膀痛的时候走路会比平时慢,会下意识捏肩,还会有很多难以克制的小动作,话也会变得比平时更少,我刚才观察过了,他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任密秋:“……”所以到底谁才是和李以衡住在一起住了两年的人!李以衡拍着身上的灰尘从教材室里走出来,抬头就看见吴钦和任密秋两人挤在后面不知道聊些什么,看样子还挺开心的。“密秋,晚上不是要吃火锅么?你先去周记订位子,记住要鸳鸯锅。”他自然而然接过吴钦怀里的箱子,往教材室送。任密秋乐颠颠地被支走了,吴钦乖乖地跟在李以衡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