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习惯了摸了摸她的头,同她并肩走着。
“你吃饭了吗?”中午已过,向蔚宁为了赶着出来没有在学校吃中饭,高中这几年约会她一贯如此,可她却摸不准付晨吃饭没,因为他有时会遇到应酬,多少会吃一些,不比她,总是饥肠辘辘。
见他浅笑着摇头,向蔚宁扬起嘴角:“那去我们常去的那家。”
“嗯。”
离开公交站点后,他们穿过商场进入到商场中心的小吃一条街,这里平常人就多,双休日更是人满为患,付晨揽着向蔚宁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不让人潮挤散。
还记得有一次,他们也是这样出来约会,那时是他们第一次在人多的地方约会,所以只是手牵着手,离得还很远,有时东看看、西看看的向蔚宁会放开付晨的手,喜欢逛街是她的天性,看到美丽的事物时也总会驻足观看,或者是直接上前。
这一区算是批发的商圈,商品琳琅满目的摆放着,令人目不暇接,每到此时,向蔚宁都跟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的四处乱串,而付晨也只是在她身后跟着。
当时,拥挤的人潮将他们挤散,向蔚宁回身时没看到付晨,大脑立即一片空白,她呆愣了半天才开始在人群里寻找着付晨,而付晨也在寻找着她。
后来,向蔚宁走完了整个商圈都没发现付晨,急得她阵脚大乱,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跑。最后,她脑子才开窍的出了商圈,却发现付晨早已焦急的在广场上。
在付晨的印象里,向蔚宁很早熟,一旦走散,她应该会回到原点等着或者是到空旷的地方等着,那时,他在广场上等了好久都没看到她,一度都想再进商圈去,可又怕自己进去了,而她又出来了,所有只能站在原地不敢动。还好,他看到了她,悬着的心也落下。
之后,付晨但凡在人多的地方都会将向蔚宁看得严严实实,向蔚宁也自觉的待在他身边,尽量的只是看看周遭那些事物,不手脚并用。来得次数多了,那些东西也吸引不到她的注意力,均是以吃为主,此后再来时,她和付晨惦念的都是那家小吃店的美味。
熟络的来到他们常去的小吃店门口,站在外面的老板看到他俩后,笑眯眯的打招呼,往里迎他们:“还是照往常的分例吗?”
“对,麻烦你了,老板。”向蔚宁也热情的回道。这间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每次见到人都会挂着合乐的笑,那笑是令人看了十分舒服的那种。
现在早已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去逛街了,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和向蔚宁们一样来吃东西。这间小店里不时有客,但他们和向蔚宁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直接端走,一边吃东西一边逛街,所以留着店里吃的人并没有。
因为没人,店里他们时常做的位置也空着,自然的走到常坐的位置坐下后,向蔚宁抽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等着待会儿上来的小炒。
付晨则扯了点卫生纸这里擦擦、那里擦擦,这家小炒店是付晨告诉她的,一起来试过后,向蔚宁就喜欢上了这家店老板的手艺,只要过来这边,必到这里来吃一点东西。
没一会儿,老板端来向蔚宁的黄瓜蛋炒饭,付晨的肉末饭则在之后送上。向蔚宁吃着,也不忘和正在打扫卫生的老板聊起来:“老板,今天生意很好哦,菜都快没有了。”
小店的一侧放着一个栏架,上面摆放着很多可供选择的菜,有时上面的东西就可以显现出今天的业绩。向蔚宁看到上面许多盆子都空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大略也确实如此,听到向蔚宁的话后,老板抹桌子的手停了下来,爽朗的笑着,也不遮掩自己的自豪:“是啊,今天好多学生过来,你们要是还来早一点,就能看到那场面有多火爆了。”
“老板手艺好,生意肯定会火爆。”付晨也笑着加入话题。当初这家店也是听员工说的,就想着带宁宁过来尝尝,这一来可就忘不了这里的味道了。
了解宁宁是个不太喜欢主动跟人攀谈的人,来这里次数多了,他也能渐渐感觉到宁宁羡慕他们,这里的老板虽然很忙碌,可他和他的妻子很恩爱,每次宁宁看到老板的妻子来时,都会露出羡慕的笑。每每看到此,他都会想着要给宁宁更多。
老板叹了下气,脸上却还是笑着:“我们这种小本经营,也就指望你们这种回头客。现在是做出来了,小有名气了,收益还算可观,想当初最开始时也是惨淡的不行,每天都没几个人。”
向蔚宁咯咯笑了:“照您现在这势头,过不久就能开分店了,您再收几个徒弟,假以时日就能享清福了,整天就等着数钱的份了。”
“哪有丫头你说得那么好哟,这做吃得,做得好确实客似云来,可我这种属于薄利多销,别看每天那么多人,刨去成本,一天赚不到多少钱的。开分店没奢望过,只要别赔本就够了。”老板也敞开了说。
向蔚宁和付晨都是面善的人,每次来他们都会聊几句,有时候聊的话题很表面,但有时候也会聊聊各自的嫁人,他也知道眼前这对男女相差较多,属于偷偷恋爱,而他对着他们说说这种话也没所谓。
“老板,您别这么说,您人这么好,一定会有福的。”一边吃着,向蔚宁一边回道:“您的手艺这么好,东西也都货真价实,为什么不把价钱提高一定?”
老板叹了口气,又笑了笑,回道:“最开始开这间店,就是个谋生的想法,这里租金虽然不便宜,但人流量大,租下来才发现来这的都是学生,再者也是给人打工的人,收太贵,人家第一次就不来你这儿吃了,到了后来,有了比较多的固定客源,也不好意思提高价钱了,除非那个食材涨的真是太高。”
“您为什么不去饭店当主厨?”付晨问道:“饭店或许没您现在赚的多,可那也不少,更比这里清闲,有空闲的时间陪家人。”一次偶然的聊天之下,他们知道这位老板上有老母,下有小儿,妻子要照顾老小,所以不能出去工作,只是偶尔来店门帮帮忙。
付晨的问题很实际,向蔚宁也附和的问着,同时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看着老板。
老板搬来一个塑胶凳子,坐下来同他们聊起来:“现在没熟人,我这一没文凭,二没特殊技能,想进饭店谈都别谈。光凭做菜好吃是不行的,那大饭店规矩多,后厨也是勾心斗角的厉害。”他又老乡进去过,当了几年配菜,始终都升不上去,后来也是自己出来单干了。
“饭店后厨还那么多讲究吗?”向蔚宁惊异的看着老板问。付晨对这些也不了解,他也是面带疑云。
点点头,老板说:“年纪小点进去,当个打杂的,慢慢长大混个脸熟,如果巴结好某位大厨,那在里面就平步青云了,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肯定不行。”
向蔚宁和付晨一直和这老板聊着天,从饭店后厨的阴暗面到这小炒怎么做,直到老板的老婆过来帮忙时,他们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向蔚宁他们也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