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辰微笑的将茶饮尽,看着纳兰琰的侧脸,还有那低垂的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微风拂过发丝,他又忆起送寒节那晚,那千盏花灯间的人,惊鸿一面,他怎能忘却。
纳兰琰见云天辰看着他一动不动,略有不适,道“云公子,你我已道别,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行路,我先告辞了。”
纳兰琰转身要走,云天辰回过神来道“纳兰公子,日后,你我二人若能再相见,我希望你能唤我一声云兄,而不会如此生分。”
纳兰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道“希望如此,告辞。”
目送纳兰琰离开,嘴角勾起的笑含着一抹苦涩,低声道“公子琰,再会。”
“枣泥糯米团。”
云天辰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掌中还躺着一块枣泥糯米团,他认得这只手,是巫乐天。
云天辰伸手接过,微笑道“巫兄怎么出来了?”
巫乐天道“他们都趴在桌上睡着了,所以我就出来找你。”
“枣泥糯米团是巫兄买的?”云天辰问道。
“嗯,我回来时经过集市,顺便买的,你尝尝,好吃。”巫乐天道。
云天辰吃了一口,这香甜的味道估计只有小云萌那个年纪的小朋友喜欢吃,当然还有巫乐天。
“好吃,多谢巫兄。”云天辰微笑道。
“我会留在寒阳。”巫乐天道。
“为了抓余寻欢。”云天辰笑道。
巫乐天咬了一口糯米团,道“嗯,还有今日伤我的人。”
“好,天色晚了,玉漱姐姐都已经回去了,那几个趴在桌上的,得将他们抬回去才行。”云天辰笑道。
云天辰让几个湘云坞的伙计将杨戈和姬天佑抬了回去,而巫乐天扛着阿巨回了赫连府。
赫连府中,赫连嵚正在书房看一封来自洬州的信,一脸铁青,愤怒的将信拍在桌案上,赫连玉漱刚进书房门,见赫连嵚如此,蹙眉问道“爹爹,族中来信了,信上说了什么?”
赫连嵚轻哼一声道“这才离开洬州一月有余,族中倒是比寒阳还热闹!”
赫连玉漱安慰道“爹爹不要动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又是烁儿惹的事,洬州边界薛族,有一个叫薛乐的小子,挑衅了几句,烁儿的性子本就冲动,号令雪狼令的战士和薛族打了起来,这下边界又热闹了,本是说三日后回去,我打算想明日就启程,回去收拾这个烂摊子!”赫连嵚沉声道。
“薛乐我倒是听说过,是薛族部落族长薛长风的儿子,年纪不大,在边界那一带,都称他为小霸王。”赫连玉漱道。
赫连嵚点头“是呀,小小年纪,戾气如此之重,是要教训一番才行。”
“薛族在边界那一带实力最强,算是霸主,烁儿与薛乐起了冲突,此刻爹爹不在族中,怕是不好应付。”赫连玉漱道。
“玉漱放心,族中还有赫连岩嚓和奉钊,定不会由着他乱来。”赫连嵚道。
“说得也是,可是爹爹你也知道奉钊叔叔的性子,他估计会比烁儿还冲动,就怕”赫连玉漱道。
“哈哈哈,放心,他有时候不靠谱,可遇到正事也不马虎,我会通知下去,明日就启程,玉漱,快回去休息吧。”赫连嵚道。
赫连玉漱站起身来,走到赫连嵚的身后,给赫连嵚按摩着肩膀,轻声道“爹爹,烁儿这小子要是有小天一半听话就谢天谢地了,回去我可要好好教训他。”
“好,是该教训教训了,这么多年由着他的性子,若是你母亲泉下有知,又得给我托梦,说我没管教好烁儿。”赫连嵚轻笑道。
“母亲若是知道,烁儿已经可以镇守族中,她也会高兴的。”赫连玉漱微笑道,眼中闪过一丝伤感之色,因为再过不久就是母亲的生辰。
☆、【入梦】
“对了,爹爹可查出那日伤了不寒的人到底是谁?如今我们要离开寒阳,也该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赫连玉漱道。
赫连嵚点了点头,轻蹙眉道“此人有赤狼令的令牌,我写信问过奉钊,奉钊回答他也不知,而且赤狼令的人数在族中并未有变化,所以此事应该是他人所为,赤狼令的令牌或许是被此人拿了去。”
“我依旧想不通,为何会有人偷了我族赤狼令的令牌去偷袭云公子的侍从,若是真如云公子所说,不寒去红府见一位女子,那这位女子定是有什么不同之处,或是说与什么事情有关,而此事又正好被不寒给撞见了。”赫连玉漱说出了她的猜想和疑惑。
“玉漱说得对,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云天辰这小家伙也不简单,他的这些风流事这寒阳城传得沸沸扬扬,可又有几人去证实过,他来府中那日兴师问罪,真是一出好戏,你看接着百闻堂又传出了什么传闻,这小子若是生在赫连一族,我相信烁儿都被他玩儿得团团转,哈哈哈。”赫连嵚道。
“所以,爹爹知道云公子并非如传闻那般,而是另有目的?”赫连玉漱蹙眉道。
“的确,我派人调查过,这小子与韩权还有三皇子来往密切,且三人常常相聚,而我知道这个韩权,商邑异常器重。”
赫连嵚给赫连玉漱讲起往事。
当年银朔北部有一个部族,部落族长名曰朱裘,朱裘召集各部族联合反对商邑登基,理由商邑残暴,无能兼顾天下苍生,兵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那时北部民不聊生,商邑焦头烂额,赫连嵚早就准备好了出兵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