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五百万。”张赫若显迟疑才出价。许楠玉心内一喜,伸手:“九千万!”云南公盘(二)喧哗声顿起,九千万的高价就算在历届翡翠公盘上都少见。看眼毛料再看眼誓在必得的许楠玉,张赫犹豫着没有再出价。许氏跟来的经理瞧着偷偷对许原玉道:“少爷,这是个好机会。”许原玉不想跟许楠玉兵戎相见道:“未必,毛料里有没有翡翠还是个未知数。”经理显得有点急,拉拢张赫可是许老爷子下的死命令,事情没成许原玉是他的亲孙子可能也就说两句,但他不同,数年努力可都比不过老爷子的一句话。眼瞅着主家就要宣布竞拍所得者了,经理急忙抬手:“九千一百万!”喊完对张赫道:“张先生,这块毛料就算你我两家合拍如何?”张赫求之不得,许楠玉却是差点气炸,不管这命令是不是许原玉下的,反正是记在他身上了。李泰不急不缓伸手,淡道:“一亿。”瞧许楠玉瞪他,低声道:“反正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谁出价都是一样。”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一亿的高价让经理也拿不定主意,看向张赫问道:“张先生,您看还适合出价吗?”想了一下,张赫摇头。一亿的半数五千万也不是小数目,赌一块高价毛料,他还不如拿去分散赌其余的,那样盈利的机会高些,再则看那厢誓在必得的样子,。无人出价,李泰以一亿拍下红雾毛料,开支票时许楠玉抢先一步。“这块毛料不在我们‘合赌’范围内。”开玩笑,顶极血美人要是分出去,他会心疼致死。李泰问:“现在解出来,还是运回酒店?”原本想着回家自己解,然后一人独乐的,但瞄到张郝那一行临时改了主意。“向老板借台解石机,就在这解。”他要解出顶极翡翠,气死那丫的!李泰不反对,跟老板借来解石机就着院子晕黄的灯光开始动手。打算离开的那些翡翠爱好者一听说要解今天的天价毛料,立时脚像生了根似的杵在那不走了。张郝一行就在其列。仔细回忆了关于这块毛料的内里情况,分分钟便有了章程。偷瞄下张郝暗自冷笑着指挥人把毛料架上机器,就从有雾的地方开始擦。他准备给张郝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做为前世的回礼!机器声顿起,四周也开始三三两两悄声议论,有看好的也有不看好的,各持已见等候第一轮擦石结束。许楠玉一点也不急,合着手就站旁边冷静自若的指挥,那样子好像解的不是价值上亿的翡翠原石而是不值一文的普通石头。第一轮擦石结束,里层表现不太乐观,没见翡翠而那红雾则以肉眼可见的差距正渐趋减淡。李泰瞄他眼,许楠玉摇头示意继续。第二轮擦石结束,红雾已经减淡到淡色红晕,稍微有点赌石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极不好的表现,很有可能这层红雾只薰染在表层,里面没吃透根本没有翡翠。也就是所谓的赌跨了!一亿可不是一亿张白纸,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个人,一亿都是笔巨额大款。许楠玉皱下眉头,看向一直关注解石的张郝道:“五千万,这块毛料我现在转手给你如何?”张郝瞪下眼睛,看下毛料再看下许楠玉,迟疑老久才道:“一千万。”五千万风险太大,一千万的风险损失他还可以接受。摇头表示交易不成功,示意继续擦。第三轮擦石结束,表层红雾已经完全消失了,看表层颜色完全与最普通的石头毫无区别。偏头看向张郝,许楠玉道:“三千万如何?”张郝笑笑摇头:“八百万。”神仙难断寸玉,但赌石高手大部份能从毛料表层判断毛料里面的情况,就像这块毛料所拍出的高价,就是因为在表层有天然的红雾,而现在红雾这层解跨了,难到还能从另一方最普通的一面解出高翡不成?其实事实正是如此。这块毛料表现很奇特,从表现最好的一面会完全解跨,但若从背面却会立马解出翡翠,而且是号称顶极的玻璃种血美人。许楠玉觉着耍弄的差不多了,指挥人把毛料翻过来从背面开始擦。这次他亲自动手,扶着毛料架上机器,就着钢刀擦上薄薄一层,伸手摸下石层面,细腻冰凉感自指尖传达上来。离的最近的李泰也感觉出了异样,伸手摸了把:“这是?”李泰的动作引起张郝的注意,探头看来,那石层肉眼可觉的细腻感触之十分可喜,当下便叫道:“有玉!”这一下呼声又把准备离开的围观者引了回来。“有翡翠?不是已经切跨了吗?”许楠玉跟李泰对视一眼,合手开始解石。这次用切的,小片小片的切,不过两三刀淡淡的红雾再次从石层下显了出来。这异变把围观者震的一愣一愣的,连主家也被惊动了出来,挤到旁边盯着毛料眼睛一眨都不眨。五年的焚香祷告要是换来一堆废石连他都没法接受。红雾随着切石的加深渐变渐浓,直至现出翡翠。小小的切面红色诱人,有人已经激动的喊:“冰种!”有人则反对:“绝对不止冰种,最少达到高冰种!”只有张郝闭嘴不言,眼睛盯着那切面神色闪烁,抬头对许楠玉道:“八千万,易手这块毛料。”顶极玻璃种血美人八千万就这么易手,干脆让老天爷给他来个五雷哄顶吧,别说八千万,就算八亿…呃、让他考虑考虑。摇头拒绝他的交易要求,继续低头解石。“一亿一千万!”张郝咬牙在一亿上加一千万。许楠玉暗自翻个白眼,他花一亿又废心思耍弄了半天,就为了这一千万呀?他还不如买块豆腐去一头撞死!“你不用开价了,这块翡翠我是不可能卖的。”就算卖也绝对不卖给他张郝!随着机器叫器声的延长,切出的翡翠切面越发大,而随着切面的增大,四周的声音却渐渐减少,个个瞪大眼睛盯着钢刀下,要是眼神有实际的热量,那钢刀都怕要融化了。机器声停,许楠玉从一堆碎石中抱出解完的祼翡翠,那红色如同鲜血如同滴脂流淌,诱人夺目且魅惑异常。“血美人。”好色者眼神迷离的呢喃着。“玻璃种。”好种者眼神沉醉的咕噜。“顶极的!”好品级者惊呼。许楠玉也是色眼迷离的看着手上近蓝球大小的红翡,前世他解出过很多高档翡翠,顶极翡翠也有,但唯独没有玻璃种血美人,这种极品红翡单论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加上‘翡翠之王’的玻璃种!“三亿!我买这块翡翠。”虽然明知站在许楠玉身边的是李氏珠宝公司负责人,但对于这种顶极翡翠有人还是抱着绕幸心理出了价。有一就有二,立马有人喊价:“三亿两千万!”“三亿三千万!”“三亿三千七百万!”价值一个亿的毛料从最好的地方擦,全数跨了,价值一度低到三千万,最后擦了个完跨;结果戏剧性的从背面擦,既然擦出顶极玻璃种血美人?价值猛的升到三亿以上?!这俗话说的好,人生如戏,没想到这赌石也如戏,就像小孩子跟你开玩笑,先让天堂再入地狱最后又回到天堂,来回蹦达玩的就是你的承受能力。人人后悔放弃了这块毛料,就连主家都有种后悔把毛料卖出去的念头,他要是自个把毛料解了,那这三亿可不就是他的了?但要说最后悔的还属张郝。两人竞价他退缩放弃了毛料,后擦石擦跨许楠玉还曾两次表示跟他交易,可惜他没有坚持心中的想法,最终放弃毛料。从竞价到擦石中的两次,可谓三次机会,他都白白放弃了,也就是说他三次与这顶极玻璃种血美人失之交臂间!既然还是他主动放弃的!想到这,张郝就种有吐血三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