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沅眨了眨眼睛,正儿八经地看着赵挽:“为政者与民同乐才能舒心,同理,与君同苦,臣妾也很舒心。”
“呵——”赵挽听出她话里有话,笑吟吟道:“你在埋怨朕没跟你同乐?”
“臣妾哪敢呀。”
“没什么敢不敢,待朕腰伤痊愈,自然是要与你同乐的。”说完又掐了掐她腰上的嫩肉,还探进她的衣服摸了一把。
咳咳,皇上的下|流话说得越来越流利了!怎么办,现在还配合有下|流动作!节操呢节操呢?召唤节操……宁思沅缩着身子打算避开他的“咸猪手”,却发现他落在自己腰肢上的眼神越发炙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停下动作,扮作一脸无辜相。
赵挽咽了咽口水,按着床板起身,绷着身子坐到一边去,轻咳一声,道:“明日你长姐要进宫探望你。”
“知道的。”宁思沅撇了撇嘴角,让她来吧,让她来了就不想走,不信留不住她。
第二日宁思渚在小琢的引领下进了清宁宫,到底是大家闺秀,知书识礼,虽见到了许多稀奇的东西也能保持镇定,不东瞧细看,大大方方目不斜视地拜见诚妃娘娘。
如今一个后妃千金之躯,一个大臣家小姐平民之身,再不是曾经的庶妹嫡姐,高低之分彻底翻了过来。
宁思沅仅仅叫她小跪了一会,便轻轻摆了摆手,“姐姐还是起来吧。”又朝着小琢看了看,“快些给姐姐备座。”
宁思渚亦有些战战兢兢,“多谢娘娘赐座。”如今两人地位悬殊,她不敢造次,又想到在家时对宁思沅诸多为难,如今仇人相见,心中波涛暗涌。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硬,宁思沅吐了一口气,悠悠道:“入宫也快有一年了,不知父亲母亲身子可康健如常?”
“回娘娘的话,二老皆安康。”宁思渚低着头观望着脚下的碧色方砖,不敢抬头大刺刺地看宁思沅如今的变化,只听她说话那语气,慢吞吞的,措辞也很文雅,叫人挑不出什么错误,一听就是上等人说话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想想宁思沅在家的时候,那副缺教养的样子跟现在真是判若两人呀!宁思渚一点都不盼着她好,恨不得她粗陋、无礼一辈子,可是现实叫她十分失望。
“妹妹在宫中生活安逸,还望姐姐回去时多多宽慰父母,叫他们不必担心,这宫里头什么都不缺,皇上的赏赐又是极多的,如果姐姐方便的话,便带些好看的物件回去孝敬父母大人吧。”这话一说完,小琢便端了只尺来长的箱子过来,里头放得满满的,有老坑翡翠满绿的镯子、金步摇等各式时新精致的发饰、珐琅护甲、和田玉烟嘴壶、檀香扇等等,样样都是那么的精巧贵重。
“真好看。”宁思渚看得两眼发直,听说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赐的,越发觉得自己没能入宫是件十分遗憾的事,就凭自己的姿色才华一定能得到比宁思沅更多的恩宠是不是?怪就怪……她的爹爹太过顽固,怎么都不肯答应她入宫。
小琢看着宁思渚那皱眉沉思的模样,转头与宁思沅对视一眼,有意无意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过会子皇上就会过来看望我们主子。”
宁思渚一听这话,又在脑子里考虑再三,迟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思沅有些哀怨道:“本宫最近有伤在身,不能服侍皇上,一想到他要去别的宫里找别的女人,心里就别扭死了。”
宁思渚竖起耳朵,安抚道:“妹妹宽心罢。”
“这宫里的女人啊,明里叫你姐姐妹妹的,其实心里头,哪里跟亲姐妹一样,都算计着彼此。”宁思沅说到这里便不说了,留给宁思渚自己琢磨的余地。
宁思渚把这句话放在脑子里滤了一遍又一遍,试探着说道:“咱们可是亲姐妹。”
“是啊,咱们是真正的亲姐妹,倘若进了宫,才是真的互相扶持。”
宁思渚身子突地颤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宁思沅,却见她嘴角一抹隐晦的笑容。她已经动心了,女人天生是斗志激昂的动物,微微阖了阖眸子,仿佛大好前程就在自己眼前。
太监尖着嗓子通报:“皇上驾到——”
宁思渚理了理衣襟、袖口,又扯了扯裙摆上细小的褶子,从座椅上站起身时脸上挂起了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