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错放下手里的书,问她:“究竟想问什么直白些。”
青雁实话实话:“搬去湛沅的话,我的新衣服怎么办呢?还有好些好些好些都没穿过呢。”
她一连重重说了三遍“好些”。
……才买的新衣服啊。
想想就心疼。
“再买。”
段无错继续看书,不打算理她了。
青雁一动不动地在一旁坐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捏着段无错手中的书卷一角,慢慢往下压,待段无错转过头来看向她时,她立刻灿烂笑起来,说:“我有事情想跟殿下说!”
段无错随手将书卷往桌上一放,捻了捻衣襟,慢悠悠地问:“怎么,夫人想白日宣淫?”
青雁赶忙向后挪了一点,脑袋瓜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夫人不喜?夜间也不是这般不情愿。”
“倒也不是不喜……”青雁眉头皱巴巴的,“就是次数太多时间太久,腰和腿太疼了。”
她在段无错想开口前,牢牢拉住他的手腕,忽然语速如捡豆子般快速:“我家小姐的父兄是被大坏蛋冤枉的,他们没有贪污受贿!老爷以前还是湛沅州的刺史,殿下应该见过的。殿下封地在那边,那整个湛沅州的黎明百姓都是自己人。殿下岂能容忍自己人被冤枉哩?”
她一口气说完,才喘了口气,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段无错。
段无错并不想再参与任何朝堂有关的事情,可是瞧着青雁这个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嗯”了一声。
青雁弯着眼睛笑起来,就当段无错肯帮忙了。
“我还有个事情!”
青雁说。
“你说。”
段无错桌旁摆着一碟瓜子儿,他拿起一粒剥开,塞进青雁的嘴里。
青雁刚想说话,唇齿间有了炒瓜子的香味儿。可瓜子儿太小了,吃一粒哪里够?连那份咸香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她默不作声地看着段无错剥了第二个瓜子儿也喂给她吃,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吃一边说:“我就是想问问殿下,我要怎么做能让殿下更高兴一些。”
段无错有些诧异地瞥了青雁一眼。
“呦,难得。”
话一出口,段无错惊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手中剥好的瓜子就没喂给青雁,自己吃了,解解酸。
青雁都已经张嘴等了,看着段无错自己给吃了。她眨巴眨巴眼,才闭上嘴。
直到段无错剥开的下一颗瓜子儿喂给了她,她才弯着眼睛继续说:“殿下现在是我衣食父母,我得哄着殿下开心呀。”
段无错起身,打算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对话。
青雁跟着起身,从段无错身后抱住了他。段无错怔了怔,有些意外地将手覆在她搭在他腰前的手,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的小手,宽慰她:“夫人不必多做什么,这样挺好。”
青雁的脸蛋在段无错的后背蹭了蹭。
半晌,她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说:“反正……我这样好像也符合殿下对妻子的标准。反正……现在是衣食无忧,就算以后下场凄惨也算享受过了,怎么想都不亏……”
段无错听着背后的她自言自语半天,不禁笑了。
青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反正……就是觉得殿下对我真好。”
“喜欢你,自然对你好。”
段无错望着供桌上的炉香,慢悠悠地说道。